这一次,我是真的撑到了极限,坐在地上,安心的等待着我的命运。
命运没有抛弃我,我再一次的醒来。
醒来后的我,身处茅草屋,救我的是一名老妪,老妪很怪,她有一颗善良而暗黑的心。
“你想我救他?”
我看着躺在病床的阿诺,点点头。
“不救。”
一晃多日,阿诺就像熟睡的婴儿,陷入自己的美梦,不肯醒来。我不懂,老妪为什么肯救我,不肯救他。
“为……”
醒来后的我,嗓子如同炭火烧过一样,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但我知道,老妪一定听得懂。
老妪没有理会我,又去擦拭屋中的灯盏了。
我不知道灯盏有何乾坤,只知道,阿诺再不醒来,我会发疯的。
无论我怎样的恳求,老妪就是不为所动,最后,我跪在地上,希望能打动老妪。
老妪最后对我叹了一声,递给我一条蛊虫。
“此乃同心蛊,服下后他自然就会醒来,从此以后,你们的生命紧紧相连,他生,你生,他死,你死。”
我没有犹豫就给阿诺服下,对于我来说,只要阿诺能活着,什么都不重要。
我问老妪,蛊虫有解吗?
老妪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只要点燃屋中的明灯就能解蛊。”
“如此简单?”
“对,如此简单。”
“那不解会怎样?”
“一月后,都死。”
我看向屋中的灯盏,灯盏经过擦拭,仍是可以看出年代久远。不知怎么的,
我总觉得灯盏似曾相识。
阿诺醒来后,一直盯着灯盏,我把老妪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我们都知道,老妪说的话没有错。
自从阿诺醒来后,我能够清楚感觉到我与阿诺心意相连。
他痛,我痛。
他愁,我亦愁。
“阿诺,我是不是做错了?”我缩着脑袋,愧疚地望着阿诺。
“公主是为了救阿诺,何错之有?”
看着阿诺的笑容,我觉得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我们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但是都没有办法点燃明灯。
焦虑渐渐地染上心头,阿诺轻拍了我一下手背,心,无端的颤动了一下。
我看着阿诺的侧颜,他依旧坐在灯盏前沉思。
最后,阿诺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斗胆请婆婆指教一二。”
“同心蛊,又可称为种情蛊,同生同死,同心同德,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
“可是,这与点亮明灯有什么关系?”
老妪闭口不言,我也不再追问。
阿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依旧会平静无波的度过,可是,如果不是无意间发现阿诺藏在怀里的笛子,我永远不会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人是阿九。
“为什么?”
我问阿九,阿九闭口不答。
“为什么,为什么?”
“是因为阿诺吗?”
我心灰意冷地看着阿九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茅草屋。
极寒地是一座被大雪包围着的山,然而,就是大雪山中,我再也找不到归家的方向。
身上的寒疾发作,这一次,不知道是阿九还是自身的寒疾,毕竟,阿九也被雪狼咬了一口。
我在雪地里忘却了挣扎,噬骨的疼痛怎及心间的伤?
在最后一秒,我不知道阿九是怎样找到我的,我淡漠地看着他将衣服披在我身上,然后背着我一步一步前行,就像来时那样。
阿九的额头沁出厚厚的汗珠,摔倒在地,然后又爬起来,继续前行。
我感觉到一阵疲倦,阖上厚重的眼帘。
雪地难行,又何苦前行?
“阿九,回去后,你自己走吧!”
“那公主呢?”
“我去找千年古刹,找到沉木,说不定还有机会。”
“公主,难道你不知,沉木就在茅草屋中吗?”
我知,我知,他与老妪的谈话我全部都听到了,千年古刹其实是一座草屋,沉木就在茅草屋下。如果不是老妪问他,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也不会查证他身份。
我甚至知道,他愿意陪我出嫁,陪我来极寒地,都是因为另一人的请求。阿诺脸上的伤,除了猜不透的阿九,谁还有这个本事?
不想再去理会阿九,我把头偏向一旁。
大雪茫茫,我与阿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间。
回到茅草屋后,我与阿九的身上都盖满了雪花,老妪仍是坐在桌旁擦拭灯盏。
屋室米香,云烟袅绕,仿佛隔绝千年的时光,我又看到了熟悉的景象。
天界奇寒,一双眼睛冷眼相看世间。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