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擦还一边心疼地看着我说:“哎哟,我可怜的孩子,真是受罪。”
贺瑾言用掌心接着冷水拍在我的脖子上,噼里啪啦,血仍然不停地往下滴,滴到面盆里。
水龙头开得很大,哗啦哗啦的水声听得我直眩晕,只看见一缕缕血丝很快被水冲走了。
贺瑾言特别没耐心,我估计他是不想这样伺候我,觉得我就是个大麻烦。隔了一会儿他总要问:“怎么还在流啊?怎么回事啊?送医院算了。”
外婆听了,嗔怪他沉不住气,对我不上心,于是把他拉开,自己过来开始掐我手上的穴位,外婆掐了一会儿,就让贺瑾言掐,“你劲儿比较大,用点力气掐住了,就不流了。”
贺瑾言手劲儿特别大,仿佛跟我有仇似的,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狠狠得一掐,疼得我眼泪都流出来。
外婆责怪他:“你怎么这么野蛮啊,女孩子家的手,嫩着呢。”
外婆忍不住叹了口气,把他赶走自己来了,“真是个臭小子,不懂的怜香惜玉。”
其实我心里是知道的,他懂怜香惜玉的,只是他不懂的怜惜我罢了。
那天我都不大记得我的鼻血最后是怎么止住的,只记得后来我的鼻子里塞着药棉,然后吃外婆特意给我做的枣泥饼。
她一边劝我吃,一边对我叮嘱道:“枣泥是补血的,多吃点儿。”
直到现在,我都很怀念那个时候在老宅的日子,因为外婆对我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