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本来没觉得饥饿,但闻到香气的时候,却觉得饥肠辘辘。
吃到一半的时候,顾未生接了电话便出去了。
隔了很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面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顾未生嘴角上扬,摇摇头,“没什么事。”
“要是有事的话,你先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你放心,真的没事。”
我点点头,“我吃得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好啊。”
顾未生买了单后,便带着我从包厢离走了出去。
结果,我和顾未生刚出来,却看到了我这辈子不想再见的人。
贺瑾言。
还有他旁边挽着的女人。
不是苏珊珊。
他们像是刚用完餐出来,贺瑾言的手上还拿着西装外套。
他旁边的女人,海藻似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她抹着鲜艳的红唇,纤细的手紧紧地挽着贺瑾言,手上带着一枚亮闪闪的红宝石戒指,格外刺眼。
那红宝石颜色不浓,虽然有指甲盖那么大,但估计价格也不会太贵。
戒指镶的样式倒是挺华丽的,密密匝匝的碎钻众星捧月,真像某部电影里的那只鸽子蛋。
那部电影是我曾经和贺瑾言在一块儿看的,是我们刚结婚没多久的事,我俩还正处于装模做样装腔作势的阶段。
当时是国庆长假,我陪他去了香港。
那天正好他生意谈完,在酒店喝过下午茶,两个人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知道怎么就说到看电影,于是就去看了《色戒》。
电影是广东话版本,我一句也听不懂,中间还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大银幕上汤唯的特写,她怅然地坐在一辆黄包车上,伸手抚摸着自己风衣的领子,我就留意她手指上那枚很大的戒指,而她神色淡远漠然,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我睡得都稀里糊涂了,就知道没一会儿电影就结束了,回去的路上贺瑾言问我:“电影好看吗?”
我想了半天,才说:“戒指很大很漂亮。”
其实,贺瑾言以前也不是没送过我戒指,低调的六爪镶,指环上照例刻着我的名字。
说实话,再好的钻石也不过是石头,我那个时候经常想,那些刻了名字的钻戒到时候卖得掉吗,不行的话是不是我只能卖裸钻了。
他每次送我戒指我都放到了保险柜里头去,有一次贺瑾言似乎不经意地拍了拍保险柜问我:“这里头装了多少了?”
我有意娇嗔道:“还不都是你送的。”
他扬起眉头,显得很高兴。
后来离婚了,我也没有把那保险柜里的戒指带出来。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我有些恍惚,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女人手上的红宝石戒指。
直到顾未生开口,“好久不见啊,贺先生。”
我才反应过来。
贺瑾言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对着顾未生说道:“好久不见啊,顾先生。”
贺瑾言和我昨天在机场见到的有些不大一样。
今天的他眉眼清冷而疏离,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眼底覆上了一层冷色。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词,“斯文败类。”
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词。
因为现在很多人都是把这个词形容帅哥,搞得一个曾经的贬义骂人词变成了一个中性词。
我想了想,还是衣冠禽兽这个词比较适合他。
贺瑾言微眯着双眼,仿佛要把我整个人看穿了一般。
我突然感觉腿有些发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幸好顾未生一把拉住了我,否则我想,我一定会特别狼狈地摔倒在身后的池子里。
我不由得转过头,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顾未生。
他总是能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出来帮我。
顾未生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贺瑾言微微蹙了蹙眉,然后对着顾未生说:“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贺先生,慢走。”
然后我便看到那女人亲密地挽着贺瑾言从我的面前离开。
那女人和贺瑾言走后,我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还好顾未生能紧紧地拉住我。
回去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说,顾未生满脸担忧地看着我。
“你没事吧?”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昨天,不就见过了嘛。”
顾未生不再说话了,而是将车内的音乐放到最大声。
“开,往城市边缘开,把车窗都摇下来,
用速度换来一点痛快,孤单被热闹的夜赶出来,
却无从告白,是你留给我的悲哀,
哦,爱,让我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