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压抑，局面有点怪异。

    终于进来的沈行知打量着贺瑾言和苏念沐，一时陷入沉默。

    他开始在心里检讨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跑到这边来逃避艾瑞克至少，艾瑞克那边虽然可怕，却不会有如此尴尬的局面。

    虽然，尴尬的好像不是自己，而是贺瑾言和苏念沐。不知为什么这两人今有点怪怪的，尤其是苏念沐，似乎都不敢正视贺瑾言，难道她又做错了什么，被贺瑾言给教育了？

    ......

    “那个……我来看看element.c新一季的设计。”沈行知勉强打破沉默。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u盘，准备接在电脑上。

    “我来吧。”贺瑾言接过我手中的u盘，接在了客厅幻灯机上。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 ωωω.78zω.còм м.⒎8zщ.cóм

    我不好意思去看贺瑾言，只转头去看设计图的投影，：“基本上，element.c的设计师还是不错的，每个设计都在水准之上，只是他们的既定风格比较浓重，太拘束于element.c这个框子中了，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但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即使是苏珊珊这样才华并不出色的设计师，只要严格按照他们的规定来，也能拼凑出一套不错的设计。”沈行知，“这个制度现在在一系列的快销品牌中沿袭，没有设计师独特的风格，所以无论谁来谁去都无关紧要，只要牌子还在，不同的设计师完全可以按照基本规则设计出差不多风格的服装。”

    贺瑾言微微皱眉：“很难，这个制度好还是不好。”

    我点头：“截短了一个水桶最长的木板，也补上了最短板；保证了基本的设计水准，但也抹杀了独特的创意。”

    “那么你准备怎么改造这个水桶呢？”沈行知托着下巴看我。

    我沉吟片刻，然后将手中的设计图一张张看过，皱眉：“我现在有个想法，但还有点担忧……”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什么担心都不需要。”贺瑾言。

    沈行知笑着对我使个眼色，指指贺瑾言：“你的贺总都这么了，沐沐你就放心吧，即使你把element.c化为焦土，他也会帮你善后的！”

    我看向贺瑾言，却发现他也正望向自己。

    目光相接，我逃避似的慌忙转开目光，贺瑾言却不动声色地一直凝望着她。

    沈行知若有所思，把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用遥控器一张张换过投影上的设计图，假装认真地看着，眼神却逐渐恍惚起来，半也看不见一根线条。

    element.c所有部门之中，第一个感觉到危机的是设计部。

    这一季上交的那些一成不变、死水无波的设计，几乎没有几件留下的，其余的全被打回来了。

    设计总监赫德苦着一张脸去找我，替部门同事发出质疑：“苏姐，按照我们的看法，这些设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是没什么问题，但也没有任何亮点。”我将他重新送来的设计图在桌上呈扇形排开，展示在两人之间，“那么赫德先生，您能否告诉我，这些设计，和zara、gap、hm的差别在哪里？”

    赫德艰难地：“这些都是很成功的品牌嘛，本来现在就是流行这样的风格，何况今年的流行趋势……”

    “那么，大家为什么要选择我们，而不是选择他们呢？他们的门店更多，种类更多，每年有数以万计的设计，前一批还未下市，下一批已经上市，新陈代谢也比我们更加快速，我们的优势何在呢？”

    赫德一时语塞，只能勉强提高声音：“但我们是element.c，我们怎么会去和这些高街品牌竞争？”

    “很快就要是了，如果还是拿出这种平板乏味的设计的话。”我毫不留情地将设计图丢还给他。

    “好吧，或许苏姐你得有道理。”赫德避开我的话题，转而告诉我一个现实的问题，“可是，如果苏姐坚持己见的话，我们这一季的新装就无法上市了，你看得上的那几组设计，甚至不可能撑得起店里半个货架。”

    “那就让货架空着吧，我们不能再每季都拿着这样的东西滥竽充数了。”我决绝地。

    赫德目瞪口呆，心中升起一股恼怒，又夹杂着一阵幸灾乐祸的窃喜，拿起桌上的那沓设计图赶紧退出了我的办公室。

    ......

    设计图被放在布尔勒瓦的面前，赫德看看旁边，确定没有任何人之后，才低声：“那个女人疯了！这一季几乎所有的设计，全都被她驳回了！”

    布尔勒瓦也错愕不已，将设计图拿过来看了看，问：“这些设计有什么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赫德讥嘲道，“她认为设计没有亮点，所以即使我们本季面临着没有新货的窘境，她也不愿意让这些合格的设计面世。”

    “看来她是真的疯了。”布尔勒瓦幸灾乐祸地。

    赫德附和：“所以我想，这应该是一个好机会，让大家都来看看，一个刚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