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叩首。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竟能做出此等违逆之事,当诛啊,当诛啊!”
“真是世风日下,南尧岂能容下此等卑劣之人!”
“不杀他难以平众卿之愤!”
……
一时间,群臣谏言,皆是表示要重罚覃牧。
南尧王望着长跪于前的覃牧,深陷的眸子波澜不惊,深知此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哪有人会笨到自己揭自己的短,还只求一死?荒唐!
他缓缓开口,闭目静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概说完吧!”
“王上英明!”覃牧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拱手到,“罪人此番犯下此等大不韪之事,皆是受了他人蛊惑!”
此言一出,堂上又是一片哗然,不过这次群臣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妄自议论,因为他们怕此番覃牧供出的人,会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于是所有人皆屏息以待,等着覃牧说出那人的名字!
“王上,指使我为外敌招兵买马的人……是二皇子南尧芃!”
这话就像惊雷炸在殿中,震得南尧芃脑袋嗡的一声!
他目光呆滞地侧过头去,看到太子和霍文晋此时面上竟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
可笑啊可笑,他南尧芃竟然被人骗了!
覃牧此时在地上长跪不起,他想问问覃牧,当日在旻月宫是如何向他保证的!
“父王……”他语气疲软无力,“不是儿臣,儿臣没有做过!”
南尧王紧闭的眼睛在听到覃牧说出“南尧芃”三个字时也没有睁开,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他在高兴,因为事态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失控,可他又有些不忍,不忍伤害这个从小就历经人间悲欢和沧桑的孩子!
南尧王终于平复了心情,声音略微嘶哑地说到:“覃牧可有证据证明是二皇子指使的你!”
其实南尧王心里清楚,他这句话问得着实多余,既然他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认南尧芃,那必定是准备得万无一失!
太子身为皇家之人,为了维护皇家脸面,此刻也得假惺惺出来说几句场面话才是,只见他对着覃牧怒吼道:“卑贱小人!你可知陷诟皇子是何罪名!”
覃牧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太子明察,罪人并未陷诟,罪人前日里刚和二皇子通过信,若他来不及销毁信件,此刻定能在旻月宫中搜出他与罪人的来往信件才是!”
“满口胡言!”南尧芃转身怒怼覃牧,“无耻小人,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覃牧不卑不亢:“天子在上,何劳天谴,二皇子又何必威胁罪人!”说完又转向南尧王:“王上只管去查,罪人并无半分谎话!况且,罪人的父母此时还在二皇子手上,被囚禁在了南尧城外的一间破庙!虽然罪人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可罪人的父母是无辜的,还请王上能救出罪人父母,罪人死也无憾了!”
太子此时早已按捺不住,难掩心中笑意,说到:“那既然如此,派人去查便是!”
说完便吩咐东宫禁卫前去旻月宫,搜查南尧芃与覃牧的往来信件!又遣了一路人马,前去南尧城外营救覃牧的父母。
此刻师乐应该正守在覃牧父母身边,而东宫禁卫此番前去,定是将师乐当做南尧芃的同党抓起来,想到这里,南尧芃怒意攀升,眼中熊熊燃烧的大火似乎要将覃牧吞下去!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覃牧此时并不敢直视南尧芃的眼睛,只是兀自跪着,趴在地上:“罪人再说一万次也是这样,二皇子劫持了罪人父母,逼迫罪人在招兵名册上签字,为外敌招兵买马,中饱私囊!”
这一席话是当真要置南尧芃于死地!
他已无力再去反抗,只怔怔望着南尧王,心里像在滴血一般!
太子见南尧芃已被逼得无路可退,吩咐东宫禁卫:“还不去搜!”
“谁敢!我旻月宫岂是你们想闯就能闯的!”南尧芃艰难起身,对着身后正要离去的东宫禁卫大喝一声!
东宫禁卫见殿中争执不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子见状,怒吼道:“我东宫禁卫难道还听你的命令不可!二弟可要把自己的位子摆正啊!可不要落个大不敬之罪!”
“你!”此刻爬满南尧芃周身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都给我闭嘴!”照这个趋势下去,南尧王早晚都得气死,他终于忍不住下去给了南尧芃一巴掌,“查,去给我查!”
东宫禁卫得了命令,匆忙退下,一路直奔旻月宫,一路去了南尧城外捉拿反贼!
南尧芃还深陷在方才不可置信的一幕之中,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父王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打了下来!
南尧芃像个受伤的困兽,怔怔望着南尧王,尊严落地原来就是这种感觉,此时的不言就是最好的反抗,或者说是最无奈的反抗!
南尧王挥出的那只手此时正在发抖,原来打在南尧芃身上他也会痛,手上痛、心上痛!
他半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