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继续蹲下搓着衣服。
南尧芃见状,只能走到师乐面前,佯装要帮师乐洗衣服的样子。
“二皇子,您还是一边儿待着去吧,这活不是你能干的!”师乐没好气地推开他,“您挡着我干活了!”
南尧芃悻悻退到一旁,搓着小手:“你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理我?”南尧芃死皮赖脸凑过去。
“二皇子,奴婢跟您不是一路人,您不要这样!”师乐觉得该说的话她也早就说过了,这人怎么就听不懂呢!
“不是一路人?难道经历了这么多,你还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哪件事你能置身事外?”南尧芃在师乐旁侧淡淡说到。
是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身事外。
“这是你非要拉我进来,我没心思看你利用骨肉亲情,伤害无辜的人!”
原来这才是重点吧,师乐恼的是南尧芃冷血心狠,为了对付太子,生生将覃绍成牵连入狱,连七旬老人也不放过!
“覃牧死有余辜……”南尧芃冷冷说到。
“是,他是死有余辜,可他父母呢,他父母做错了什么?”师乐扔下手中衣物,走到南尧芃跟前与他四目相对。
南尧芃沉吟片刻,冷冷的眸子对上师乐质问的脸庞:“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师乐轻笑一声,“你要报复的人是你的父亲,是当今天子,是他把你推到这种境地,跟别人没有关系。还是说,你同你那父亲一样,不问对错,只论成败!”
原来,在她眼里,他南尧芃就是这样的人!
“哼!”南尧芃突然轻笑一声,“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奸诈小人是吧!顺便告诉你一句,父王明日就要下旨,撤了霍文晋兵部尚书一职!”
什么?师乐一下停住了手上的活计,怔怔站在原地,整个人就像愣住了一般,只有颊边的缕缕碎发在晚风吹拂中微微飘动。
“你是高兴呢,还是伤心呢?”南尧芃靠在师乐耳边,从背后抱住她,“他现在就在天牢,你是不是开始心疼了,想去救他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听到霍文晋被贬的消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她原本以为她会欢呼雀跃,庆祝胜利!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她开始变得不那么在意,她再一次审视她的内心,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身后南尧芃的鼻息浓重,在如墨一般的夜色里,显得暧昧不清。
“我要去见他!”其实她还是在乎的吧,虽然霍文晋曾经狠狠伤过她,让她坠入地狱,可她还是在乎的吧!她在乎曾经美好的回忆,在乎那个为她编织过美好梦境的人,以至于在看到他失意之时,竟然有些许不忍心!
南尧芃在师乐耳畔重重呼出一口气,自嘲似地笑了笑,他原本打算试探一下师乐,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露馅了,果然是用情至深啊!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可笑地以为师乐对他也是有半分情愫的,他竟然还傻傻地希望师乐彻底忘了那人,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取其辱、自甘堕落。
“你想见他就去见啊!你不是本事大吗?宗正天府你都能闯,小小的天牢还能困住你不成!”他松开了师乐,走到师乐面前,勾起师乐的下巴,玩味似的说到。
“你要怎样才能让我去见他?”
这是在干什么?是在求他吗?为了霍文晋求他!
“怎样?你说呢,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南尧芃死死捏住师乐的下巴,眼神骇人,就像要将师乐吞下去一样。
“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会变成这样,这还是昔日那个明朗的少年吗?师乐只觉被满满的无力感包裹。
夜很静,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是同步的,和谐又美妙。
可明明心有情愫的两人,却似要渐行渐远一般,眼前薄雾弥漫,让两人看不清前路。
夜里师乐和蒋嬷嬷一起坐在屋子外的石阶上,夜凉如水,虽是盛夏,晚风吹来竟然也有些刺骨的感觉。
“今晚上月亮可真圆啊!”蒋嬷嬷抬头望着夜空,发出一声感慨。
师乐的心思似乎不在这上面,听到蒋嬷嬷这么一说,回过神来:“是呀,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圆的月亮了。”
蒋嬷嬷早就看出师乐有心事,没有戳穿:“其实,这样圆的月亮每个月都有,只是没有抬头认真看而已,等到某天忽然抬头望星空,才惊觉原来还有这么美的月亮呢!”
“阴晴圆缺本是世间常态,看得多了也就不觉得这样的月亮有多美了!”
“是啊,帝王也好,平民百姓也好,谁不是一世都在经历着圆缺的轮回之苦,谁也逃不过的!”
师乐只感慨,为何她的人生就只剩下了残缺呢!
没过一会儿,蒋嬷嬷就开始哈欠连天,明明刚刚还跟师乐说得起劲儿,怎么一会儿就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