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哇”的一声从床上蹦起来,眼前猛地一亮,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一脑门子都是汗,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更真实的是腹内尿意,起床动作太大了,顿时一股洪荒之力泛滥开来。
这一泡尿憋了多久我是不知道,反正“哗哗”了好一会儿,半个房间都湿了。
师傅听到动静从外面进来,看了这情景,眉头一皱,捂住自己的鼻子,转身跑出去了。
师傅别误会,我真是尿憋的啊!#_#
我赶紧换了条裤子,一走三晃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一出门,眼睛差点被晃瞎了,阳光很刺眼,师傅正坐在门口抽旱烟,见我出来,圆胖的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然后也忍不住笑起来。
亲师傅,都是男人,这点小事至于这么兴奋吗?
“我睡了多久了师傅?”
“两天三夜,中间起来过两次,米缸都被你吃空了,忘了?”
我挠了挠头,实在没什么印象,睡觉也能断片?
“对了,去祠堂里面上柱香,跟你媳妇说几句话吧!”
师傅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这次我看他的笑,明显带着搞我的意思。
别闹了师傅,还我媳妇,你老人家的媳妇估计还在丈母娘肚里呢。
师傅磕了磕烟袋锅,一脸严肃,说:“没跟你看玩笑,记得那个鬼戏班的班主吧,他闺女,我自作主张给你们牵红线,订了一门冥婚。”
我差点吐血。
师傅叹口气说:“那女子怨念太深,普通方法难以化解,反正是冥婚,你也就别挑了。”
我咬着牙看着师傅,这是挑不挑的事儿吗?!给我找了个七八十岁的鬼媳妇,这是什么师傅啊!
师傅再三坚持,我全当做好事了,反正祠堂里供奉着很多没人认领的灵位,师傅说这是积阴德。
此后的几天里,马家堡发生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断有村民逃离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子,特别是马家老宅的人,在马老太爷死掉三天后就全部各奔他乡了。
其他村民在夜里总听见马家老宅唱戏,好事的人翻墙头去看,却空空如也。
很多村民都经历了同样的怪事,半夜有人敲门,开门之后地上洒满了纸钱。
个别胆大的不信邪,非要探个究竟,出去一夜未归,第二天被人发现躺在马家老宅戏台子上昏过去了,画了一脸的戏装。
还有人在走夜路的时候踩到过脑袋……
“闹鬼”的事情越传越真,照着这个速度,不出一个月,马家堡就会变成无人村。
这件事情师傅自然也知道,但他只是叹气、摇头,似乎这都是他造成的一样。
因为身体的关系,师傅推掉了所有定棺材的主顾,让他们去“大小斋”买,自己每天就是躺在门口抽烟、想事情。
大概第十天,一大早起来我没看见师傅,饭桌上给我留了封信,大意是自己出去办点事儿,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
我立即想起来,在马家堡收拾“鬼戏班”的时候,师傅确实说要出趟远门……
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平日也有人请师傅出门打棺材,一去也是好几天,我也习惯了。
可这次,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觉得师傅摊上了什么大事而……
可凡是大事儿,师傅也从来不跟我说,眼下也只能等他回来,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还和那口“昆仑梨花木”的棺材有关系……
师傅不在,我也落得轻松,把“停止营业”的牌子挂到外面,自己出去闲逛一天,晚上很晚才睡。
可天还没亮的时候,铺子外面就有人敲门,我翻了个身假装没听见,继续睡。
可门外的人似乎不死心,继续敲。
师傅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是谁这么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
敲门的声音不疾不徐,三长两短,一直坚持了好几分钟!
无奈只有爬起来,心想,来的肯定是一个大老粗、不认字,没看到铺子前面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吗?
我喊了一声“别敲了”,外面立即安静了下来,可等我打开门之后,外面一片漆黑,两个人影都没有。
抬头看了一下铺子里的钟表,才四点半。
谁呀?!我气不打一处来,大半夜的谁来棺材铺恶作剧,胆子够大的啊!
沿街是一条大路,别的铺子和人家距离都挺远,我这一嗓子半天也没人回应。
骂了几句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一张纸被风圈起来贴在了脸上。
花花绿绿的很熟悉,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上面印着玉皇大帝的头像。
天地银行发行的千元冥钱。
棺材铺里发现冥钱并不稀奇,农村打棺材的时候有个风俗叫做烧“碰头纸”,就是棺材没有入殓之前,先往里面塞一把冥钱,或者在门口烧一把,替死者拿钱开路。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这张冥钱后面还贴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