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邹闻斌能够说出拒绝二字,李扶风不由得有些面色动容。
此人有些头脑,或可成大事。
“在下斗胆问一下大当家的,如此好事为何拒绝呢?”李扶风问道。
“李校尉此计可谓歹毒,虽然是许以重利,但若是随你去剿乱平叛,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何时可归?且不说我等山寨弟兄多伤亡,若是你领兵扫灭乱党,顺手处理了我等想必也不是难事。”
“哈哈哈!”李扶风大笑道。
“李校尉何故发笑?”邹闻斌问道。
“我笑大当家的多虑了,我这校尉是镇王爷新封的,尚无军士。目前征兵困难才出此一计,以应急需。若是我们背信弃义,岂不是自断臂膀?”
李扶风说着顿了顿,“何况私掠许可令里说的很清楚,你们的之前的行为既往不咎,往后都是在官府允许下的正经事,又何必怕秋后算账?就算你们怕,我们更怕官府不能取信于民啊。”
“如此尚可,不知下山之后归于校尉麾下会有何安排?”
“本部人马不做改变,可领军需,战利品自留。大当家姓邹,就邹字营。其余的其他山寨皆是如此。”李扶风朗声道。
“校尉仁义!不过此事事关重大,需要给在下几天时间同弟兄们解释,到时候会发书信与校尉。”
“那就告辞了!”李扶风抱拳道。
“校尉慢走!”邹闻斌亦抱拳道。
待李扶风走出山寨去往其他地区,二当家随之向邹闻斌问道:“公子,这李校尉可信吗?”
“他啊,本公子愿意相信,或许此事过后我等能够重回自由身。往后你可以再观察观察。”
“是,公子。”
霍疾跟在李扶风身后,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校尉……李兄,你以前干过土匪吗?”
“没有。”
“那你?”
“行走江湖学来的,比如:奥利给。”
“哦。”
李扶风忽地转过身来直视着霍疾。
“李兄,你……”
“霍兄,我有件事想问你。”
“李兄但说无妨。”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守礼,之前第一次见面与你之前的离家故事都表明你是个豪放不羁的人。为什么变了?”
“李兄,在下……”霍疾犹豫道。
“说出来吧,我知道这是你的心病,多一个人分担你也不会太辛苦。”
霍疾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犹豫了一会自顾自地说道:“那年,我第一次参军,不服从伍长的命令,是一个典型刺头。我认为自己是个世家子弟,怎么也有三流大武师的实力就自以为是。”
“后来,草原的蛮子来了。那是我第一次面对几万骑兵的冲击,说实在的,我很害怕,在队伍里不知进退。就那么一瞬间,前面的兄弟就被冲散了,很快就要冲到我面前,而我已经被吓呆了。”
“所以你做了逃兵?”李扶风问道。
霍疾抬头喊道:“不!是伍长护住了我,就一瞬间他就替我战死了。”
“所以你报答那位伍长,就决定一直守着军中规矩了是吧?”李扶风问道。
“嗯。”
李扶风走到霍疾身边,抚着背说道:“霍兄,其实你就是你,不必刻意改变什么。如果你真的有心报答那位伍长,那么你就该彻底做到不让蛮夷侵犯,这样既能让那伍长安心,也能保护更多的人不再牺牲。”
“李兄,你说的对。日后我定要蛮夷血债血偿”霍疾坚定道。
李扶风凝神看着霍疾,心里却并不容易认同霍疾的表态。这心病哪有一蹴而就的?怕还是有所芥蒂啊。
“霍兄走吧,咱们还要集结力量啊。”李扶风说道。
西北地区,官道。
一架四轮马车正飞快地奔驰在官道上,目的就是抵达西北全神教的暗部。
马车之内只有一个年轻人,朴素儒雅的打扮似是一位书生。马车上没有携带什么重物,几本书册而已。
马车门帘被掀开,马夫对书生说道:“启禀圣子,就目前的速度来看,我们大概还需要七天才能到达暗部。”
“无妨,十天到也不碍事。先歇一会儿吧,人不累,马也累了。”
“是,圣子。”
随后马车逐渐放缓停在官道旁。
圣子走下马车,到林中解腰带方便。一边方便一边回头对马夫说道:“老孙头,别光顾着照顾马,休息一会儿,你也辛苦了。”
“启禀圣子,咱家不幸苦,咱家干得动!”马夫吆喝道。
圣子方便完,从怀中摸出一袋银子丢给马夫。
“老孙头!接着!”
“哎!”
马夫立马甩出鞭子缠住钱袋,手腕这么一抖,钱袋已经落在其厚实的手掌中。
“咱家谢过圣子了。”
“呵呵,老孙头哪里话,你这手绝活才算是让本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