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老乞丐。
“你怎么知道会有暴雨?”我稍稍的稳下心神,好奇地问道。
“瞧,那边有几多钩钩云,”他顺手指了一下天空,“我们老家的都这么辨别明天的天气情况。”
我抬头费力的看了半天,终于看清了他说的“钩钩云”是什么,昏暗的月色里,几朵有点诡异的云彩悬在那里,“就那么几朵云而已,你就那么肯定?”我问道。
“还有风,现在吹得是南风,空气中有潮气,”他把手掌在头顶展开,说:“仔细感觉就能感觉的到。”
“哦……”我笑着回了一句:“明天就在屋子睡大觉。”
“年轻人,你要学会选择忘记那些痛苦的事,”他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记住那些你一直所追求的动西,不要到最后把自己都忘了。”
“嗯?”我有点发懵,这老人家的思维够天马行空的,于是又问道:“什么意思?”
他却冲我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留我在那愣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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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 雨
果然是一场暴雨。
我趴在有点返潮的草铺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从简易棚子流下的水帘,马路上溅起的水花与落下的雨水让整个世界都在一片朦胧之中,偶尔会有几个行人狼狈的跑过,除此之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沉寂。
我喜欢这种感觉。
棚子很简陋,屋外大雨,屋内小雨,但这并不妨碍那几个家伙与周公会面的兴致,他们睡得很香,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鼾声,一片慢慢的困意袭来,我也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睡着之前还在想:“老乞丐还真有两手,这么准。”
半睡半醒间,忽然被人推醒了,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刘三正一脸兴奋的蹲在我面前,我刚要开口询问,他就一把拽起我,胡乱在我身上套了件雨衣,拉着我就冲进了大雨中。
身上一点暖意顿时被暴雨击的冰凉,我一个哆嗦终于清醒了过来,抹了一下满脸的水珠,问道:“去哪?干嘛?”
“我刚才看见东边的微星水库冲开了一个口子,有鱼冲出来了,我们快去抢,今晚打牙祭!”刘三兴奋的说道,他一张口,暴雨就冲进他的嘴里,他“呸呸”的吐了几声,脚步依旧不停,看样子跟中了大奖似地。
苦笑一下,我也跟了上去。
半小时的路程后,我们赶到了微星水库,这座水库承载了这个城市的饮水,周边被铁丝网封锁了,我疑惑的看着刘三,缺口在哪?他神秘兮兮的冲我眨眨眼睛,用手遮了一下护坝下面的一片草丛。
果然有水在向外泄,仔细看一下,还有鱼的影子,刘三兴奋地呼号了一声,脱下上衣就冲了过去,他在水里拦截,我则在坝上负责拾鱼,不一会的时间,就捕获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刘三提着几尾鱼,用他的破锣嗓子得意的哼起了他肆意篡改的沙家兵名段:“想当初,老子没有兄弟没有枪,就靠着一双手,空手套白狼……”笑得我药都直不起来。
把鱼送了几条孝敬老大,剩下的支了个锅全给炖了,刘三去买了几瓶啤酒,我们便守着沸腾的火锅一边闲聊一边畅饮,期间刘三说了很多他的往事,絮絮叨叨,反反复复的,我也有点高,迷迷糊糊的没听清,最后两人都搂着啤酒瓶子醉了过去。
活着,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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