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意外地,一向内向甚至有些胆怯的月这次竟然打断了言偌的话,“我现在、现在努力地去找鲜血,也只是想活、活下去……但是我,我绝对不会杀人的,即使以我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虽然刚开始还有点结巴,但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月的声音,无比的坚定,不容置疑。
“哦,是吗……”言偌先是停了一会,但又继续开口说道,“但是,有些人却傻到,即使替你付出那样的代价的也所谓呢,我想他在知道你的身份后,即使去杀人也要帮助你吧?你希望看到他做出不好的事吗?……而且,我想你自己也发现了,你自己和之前相比有了不小的变化吧?为什么会这样呢?”
言偌问完这几个问题,也没等月答复就走开了。
留下月愣愣地站在原地。
言偌,一直没有回过头。
因为,他不想让月看到他绝望而悲痛的表情。
他也在心里不断地问着自己: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6.恢复
我回到教室,慢慢等待裁决阶段的开始。
等等……裁决阶段?
为什么……这个词如此让我在意?
为什么……为什么一仔细去想这个词就会觉得心里钝钝的疼,感觉失去了什么一样?
头……伴随着我的思考……头也开始痛起来了。
裁决阶段?裁决阶段?裁决阶段?
为什么,我会对这个词有如此敏感而奇怪的感觉?
这个词代表着什么?
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我拼命地想着,可是我越是回忆,越是思考,头也就越来越疼,可是,我知道我一定在逐渐接近什么事情的真相,我不顾疼痛,拼命地、拼命地思考着……那真的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是一根钢棍插入脑子里在不断地、毫无阻碍地搅动着。
疼痛让我一点点地低下身子,渐渐地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撑着地,感觉自己甚至能将教室的地面按塌,一只手则紧紧地扣在自己的头上,力道之大让我有一种甚至会把太阳穴抠碎的感觉,带来一种好像随时能死在自己手上的恐惧。
可是因为里面带给我的痛感更强,只有这样我才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而且……不能停!
真相……真像就快近了!那绝对是惊人的事实!
身上不断地出着冷汗,我甚至感觉自己随时会疼昏过去。
甚至,这种强度的疼痛已经让我渐渐开始产生幻觉了。
更多的时候还是紧闭着双眼,偶尔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事物都是被极度放大,扭曲而模糊不清的。就像透过清晨的露水去看花盆上的土,细致却肮脏。
慢慢地,我的脑海中出现两个残破不堪的画面。
……
“遥,你有听说过这个叫‘裁决游戏’的传闻吗?”
……
“接下来的裁决阶段,听我的话,就好了。就足够了……该安全的人,会安全的……”
……
“遥,现在到处都人心惶惶的,……之前忽然退学了,现在想来跟这个游戏也脱不了干系吧?”
……
“没错,你需要选,532,记住,532,只要听我的话就足够了……”
……
两个过去的片段和现实此时交织在一起,像是胡乱地剪辑就拼接了起来,然后又按了单曲循环的黑白电影,不断地回转着,我几乎分不清我处在哪个时空,我甚至觉得三个部分里的“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或者,都不是真正的“我”。
我在记忆的混乱中冲刷着,用了“冲刷”,是因为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坐在瀑布下面一般,记忆汹涌而来的力道让我崩溃。
“好了,同学们,接下来是我们的裁决阶段,请大家发言。”
广播里传来的主办人的声音,和记忆中的主办人的声音相互混淆,我拼命地在这巨痛之下集中注意力,拼命地区分着哪边才是现实,哪边才是我所回忆的幻境,当我终于能清晰地认识到我所在的世界,和记忆中的两个世界的时候,我——
找到了我自己。
清醒了。
想起来了。
不仅是左晗对于我的催眠,还有,过去的一段历史。
那一定是有人刻意抹去的一段记忆。所以人的大脑真的是神奇到无法预测,左晗对我进行了催眠,反而和之前那个人对我的记忆的处理产生了冲突,仅仅是如今凭着“裁决阶段”一个简单的词汇,就引起了我的共鸣,让我回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虽然不是全部的,但是,我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复苏。
如果记忆就这样持续恢复下去,也许,我会找出主办人到底是谁!我和我的朋友们,到底为何会在此!而主办人,又到底安排着什么!
而现在,我已经清晰地记起了,左晗对我实施了催眠。左晗因为对我进行了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