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珍贵的,只有贵族或者有钱人才能经常洗浴,所有人对水源都很珍惜,桃村草堂的院落中虽然有一口井,但是眼看进入旱季,每一滴水都需省着用。
兰若十分歉然:“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马上收拾干净。”
孟离道:“没事。”
在一旁的崔薇帮兰若清理,她无意间碰到兰若,她的手竟微微发抖。
“你不舒服?”崔薇问。
兰若道:“没有,这里我自己弄就可以。”虽然这么说,但神情还有些慌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孟离的目光凝在兰若身上,兰若的脸发烫,急急的端着盆离开房间。
兰若离开后,柳枫的表情依然有些严肃:“据我观察,这不是一般的盗匪,他们的行动非常敏捷,身手也很怪异,组织性很强,用的不知是西域哪一门的武功。”
孟离双手交错托起下巴,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说:“他们射冷箭,却不像要置人于死地,他们用毒,却不是致命的毒药,你觉得这都是巧合么?”
“公子以为呢?”
“他们另有目的。”孟离冷静的分析。
“什么目的?”
“尚不可知。”
“也就是说不排除他们卷土重来的可能,那此地,岂不是很危险?”柳枫有些担忧:“公子,此地未必安全,不如离开一阵子避避风头?”
孟离淡然笑之:“该来的总会来,与其坐立不安的想对策,不如以静制动。”
柳枫道:“我要与公子在一起,直到危险过去。”
“说什么傻话?”孟离轻笑,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长安那边事务繁重,由不得你任性为之。”
柳枫却不顾忌,有些执拗:“我都一年多不见公子啦,还不准我多待一段时间?大家都很想念公子,偏偏公子行踪飘乎,叫人好找!这次好不容易见着你,我短时间内都不走了,反正长安那边有天傲、天琪他们,他们行事,你总放心吧?”
孟离垂目微微思量了会儿,再抬头,微笑若莲:“小枫成长不少啊,我听闻你现在是大当家了。”
“那还不是因为公子不在,公子若回去,我才懒得挑这重担呢!”柳枫很谦虚,眉宇飞扬,神情潇洒,财富、地位在他眼里不过云烟一场,随时可以收放自如一般。
孟离道:“都是你们的天下了,我只想过安宁的生活。你看这里不是挺好?”
柳枫点点头:“虽然地方简陋一些,不过公子过去时常纠结眉宇似乎平坦很多,笑容也多了。”
“等哪天你也想隐退的时候,便来这里,我们好好的下棋谈天。”孟离道。
“真的?”柳枫眉毛一扬,竟有孩童般似快乐神情:“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崔薇看他们聊得畅快,也不打扰,先行告退了。
崔薇走后,柳枫道:“她倒是一个好向导呢!”孟离不置可否的笑笑。
柳枫打量着屋内的简单摆设,除了供患者躺的卧榻,只有一个书桌和几把椅子,他的手拂过胡杨木的书桌,木头的纹理轻微的凸起。
书桌旁有一个高几,上面摆着一盆西域特有的植物,书桌后面是一个简单的书橱,上面放了不少医书。这书橱和孟府的比起来,还不及一个角落,整个屋子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了。
孟离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每天替人看诊,渡过了一天又一天的光阴么?
柳枫轻轻感叹。
孟离道:“别感叹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习惯了。对了,和我说说长安,最近有什么新鲜事?”
“还真是瞒不过你。知我者,公子也。”柳枫道:“最近皇上封刘胥为广陵王,广陵地处千里之外的江南,没有皇令不能回长安,一旦去了那里等于是被放逐了,多半与皇位无缘;广陵王当然不甘心,一心想着回来,皇上都不准。
匈奴吃了几次败仗以后十分收敛,短时间内再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动作,好像还派了什么王子来求亲。皇上心高气傲,给回绝了……恩,除此以外,生意上倒是还挺顺利的。”柳枫恨不得将一年里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孟离,孟离认真地听着,表情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长安,已经渐渐变得遥远,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时那地的记忆吧。
“公子,你什么时候回长安?”柳枫忍不住问。
“回去?”过了一会儿,孟离才答上话,这好像也不是回答,而是在问自己。
他摇了摇头:“暂时不回去。”
柳枫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他又说:“这次来,还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讲。”
孟离道:“什么话但说无妨。”
柳枫道:“小染托信给我问及你的行踪。我还没有回信。公子,我是该说还是不说?”
听到小染二字,孟离如水的目光突然凝结。整个人一动不动。他的眼神暗了暗,如同星芒沉寂。
眼见着孟离陷入恍惚,柳枫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