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定。
我看看大叔:“您看看方不方便说说,您自个儿那点事?”
大叔点点头:“我那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弟他结识了一伙盗墓的,听他们说咱们这底下有座大墓,然后他偷偷地就下去了。
可是底下墓室上了锁,他打不开。所以我弟就拉我下去。
我这手艺是跟一过路的老锁匠学的,当时他遇上暴风雪快冻死了,我救了他,他就收了我做徒弟。
后来我们到了地底下,还没有走到门那里,他突然就疯了。”
“他面目扭曲的指着下面的几个石头墩子大喊大叫,我赶紧把他救了出来。后来回了家,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力大无穷,不久就出事了。”
“那地方您还记得吗,要不咱们去看看?”
“我也是准备下去,你没看我带了砍刀防身?”
我点点头:“事不宜迟,那咱们赶紧去吧。”
姨爹就把我们拦住了,急的脸红脖子粗:“都不许去,万一出事咋办?你让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您看,我现在要是不去,还能行吗?您跑了一辈子江湖,您说一说,刚才诸葛先生那是不是玩的戏法?如果不是戏法,他说的就是真的!您看我现在要不把事情尽快弄清楚,找到对策,岂不是要坐以待毙?我现在三天两头儿出事,说不准啥时候就没了,也许豁出去放手一搏,还能有一条生路。”
姨爹不说话了,迟疑了好几分钟,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好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不过要注意安全,适可而止。”
大家带了大堆的饮水,干粮,就出发了。
大叔在前面带路,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他要去的正是周庄的方向。
想起来麦黄榴子,我说:“姨爹,等会给你个惊喜。”
“别,千万别吓到我。这几天我都快吓死了。”
“我说的是您的长生不老药。”
“麦黄榴子,哪里有?”
“一会就告诉您。”
这时候前面出现一条长长的巷子,不过才两米宽,两边是一长排的老宅子。
现在农村都改善了居住条件,在外面公路边修了楼房,这老生活区就废弃了。
却有老人们舍不得拆掉祖屋,就一直保留着,很有些残破不堪的。
长长的巷道,青石板路面铺就,倒是少有杂草。
只是积了些灰尘树叶,走上去咯吱咯吱,很有点阴森的感觉。
这时候差不多到了下午,姨爹说:“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还以为是在山上呢,阴气森森的,要不我们先回去了明天早点过来?”
大叔说:“就是前面了,过了这条巷子,右拐的树林里。”
我笑了:“真巧,姨爹您的宝贝也就在那里。”
姨爹萌生的退意立马就没了,说:“那我们快点,天黑以前办完了赶紧回来。”
这时候就有一条小牛犊般的巨大狼狗从对面窜了出来,吓了我们一大跳。
大叔迅速举起来砍刀,直接挡在了我们前面,说:“注意了,这狗不对劲!”
我们看过去,大狼狗也在眼冒凶光的看过来,嘴里还在滴血。
双方对峙起来,谁也不肯后退!
那狗却不见吠叫。
忽然就有人喊:“快点快点,两头堵起来,别让它跑了!”
那狗的身体顿时筛糠般抖动起来,好几次想要冲过来,却好像畏惧大叔的砍刀,又缩了回去。
我盯着它,突然感受到它彻骨的绝望,那眼里,分明有着垂死的悲哀!
我说:“大叔,我们放它过去吧。”
大叔没理我,姨爹却直接一巴掌拍我后脑勺上:“你看好狗不挡道,它这是要伤人呢,你没看它嘴里流着血!而且后面还有人在追它?”
狼狗突然就叫起来:“他们要杀我,我就不能咬他们吗?难道我就不是一条狗命?就该任由他们屠宰了?”
我脑袋又疼了,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天啊,它竟然说话了。
“小庆,小庆?你怎么了?”姨爹慌乱的扶住我。
我看看他们,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大叔依旧举着刀,说:“你要是不舒服,今天咱们就不去了。等我帮人家把这狗收拾了,一起回去吧。”
那狗又是一阵的狂叫,不过却只是疯狂的汪汪汪。
难道刚才是幻觉?根本它就没有说话?
我迷茫了: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快要疯了么?
巷子那头很快出现了两个人,拿着铁棍铁锹,后面也有好几个脚步声跑过来。
来人远远地连声说:“谢谢了,要不是你们帮忙堵住它,差点又让它跑了。等把它打死了我发烟给大家抽。”
狗绝望的看了我们一眼,安静的卧倒在地。
它似乎也明白,自己是必死的了,也就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