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的是说准了,还就是老样子。只知道吃饭睡觉,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
陈所长说:“你看要不要送市里,或者省城,那里医疗条件......”
赵院长就瞪起了眼:“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难道这病我不知道该不该转院?从病人送过来我这里,我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一直在力图帮他们恢复过来。
我给市里,省里,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也怕我的学识有限,也在努力跟上级医院主动交流。可是那些比我厉害不知道多少倍的著名专家、学者都说,这事就是个死结,解不开!转过去一样的是这个结果!
人在地里缺氧好几个小时,脑细胞死了不知道多少了,能活着就已经算是不错,你指望着一下子全好了?有可能吗?”
陈所长赶紧一脸尴尬的赔笑脸,说:“是我心急了,是我心急了,老赵你可别见气。再好好看看,还有没有辙,总不能让他俩就这么废了吧?”
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使劲的忍着,终于没让泪水流出来。
赵院长看到他这样,心里也揪得慌,说:“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两人都跟你要好,又是你带了他们办案才出了现在的事情。换谁心里都不好受。可是他们现在都能吃能喝,除了脑袋,其他地方也都没有问题,这事你也急不得。”
“那他们会不会一直是这个样子?”
“这个很难说。不过观察了两天,已经排除了病情恶化的可能。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让他们回家去,换成熟悉的人照顾,看看能不能有助于脑功能的恢复。”
陈所就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也只好这样了,我这就去联系家属,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开口......”
......
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姨爹告诉我,说老爸和霞都过来陪了我好久,但是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这几天正好有点事就一起走了。
刘队和陈所也曾经送了补偿金过来,慰问了好几次。结果每次来都被老爸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说:“骂他们干嘛?我自愿的,又不是他们非要我下去。”
“醒来就好,其他都是小事。你看看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感觉还好,我出去走走,这天冷得慌,憋家里好难受。”
“那你多穿衣服,别走远。”
临出门给老爸打了个电话,他很高兴,说:“恢复了就好。你那女朋友一家人我也都见到了,等你彻底好了,就商量着给你们定日子结婚吧,这事我跟你岳父已经确定好了。”
“谢谢爸。”
一路沿着山道往农家乐那边走去,霞和陈所刘队我就先不电话通知了,等过几天好利索了再去给他们个惊喜。
正走着,就看到了极为恶心的一幕:
一个头发斑白跟鸡窝一样乱糟糟的糟老头,正在山路边掉光了叶子的歪脖子树下,拿一双方便筷子,在一个瓷盆里面夹起一条条白得渗人肉呼呼黏腻腻的蛆虫,再放进一个大海碗里。
逆风传来的那个味道啊,那叫一个奇臭。这就让我想起了那天在河滩上看到的,某头淹死了、肚子鼓鼓胀胀、腐烂的流着恶臭黄水的死猪。
这瓷盆里分明就是烂猪肉!
一阵的反胃,我蹲在地上一阵的干呕。
然而那胃痉挛收缩的厉害,却是什么都没有能够吐了出来。
糟老头就一脸的鄙视表情,奚落着:“小兔崽子,没吃过吧。这可是媲美人参的宝贝。”说着丢了一个进嘴里,噶咋噶咋的使劲咬,然后伸出舌头,在干瘪的嘴唇上滴溜一圈,还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