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城雪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平静地躺在间小小的船舱里,虽然说不上豪华,但也足够整洁,床单和被套都是雪白的。
舷窗外阳光明媚,海水碧蓝,海鸥在空中追逐嬉戏,这片海完全不是自己失去意识之前那副凶猛可怕的样子,很安静,很平稳。
舱门被推开,白泽走了进来,他的西装依然笔挺,也不像泡过水的样子,手里拖着一直餐盘。
“时间正好。”他说了一句,走到床边把盘子放下。餐盘里有几样简单的早餐,青豌豆,咸肉和炒蛋,还有一杯热牛奶。
“我们这是在哪?”江城雪恍惚地问。
“那艘货轮上。”#_#77713470
“昨晚那艘货轮?”江城雪惊讶道,她印象里那艘货轮离水的士被打翻的地方还有很远,几乎只能看到一点灯光而已。
“是前天晚上那艘。”白泽平静地说,“大小姐,你已经睡了将近五十个小时。”
“五十个小时?!”江城雪又是咧嘴,她之前的确是太累了,一路从香港飞到了德国,又从德国开车到了威尼斯,还在海里去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早就已经耗光了她的精力。
“吃点东西,准备一会下船。”
“那个身残志坚的盲人画家呢?”江城雪一边往嘴里塞着青豆,一边嘟囔着问。#7.7713470
“应该在甲板上晒太阳。”
“大家没事就好……”江城雪放下手里的勺子,“我们是怎么到这艘船上来的?”
白泽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地说:“当然是游过来的。”
这么一说江城雪仿佛有点印象了,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仿佛被白泽拖着先前游来着。
“谢谢……”她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还记得自己之前要打他来着。
“吃完就到甲板上来找我们。”白泽没太在意,转身要出去。
“对了。我们现在在哪?”
“你可以自己看一看。”白泽示意她靠近舷窗。
江城雪一头雾水地凑过去,透过舷窗上的玻璃,看到了来往的船只穿梭不停的港口。在一个很显眼的位置,有一面旗帜迎风飘扬,上面只有三种颜色,蓝白红。
“法国?法兰西?!”江城雪喜出望外,“我一直都想来法国旅行啊!”
“正好这艘船是到马赛港的,我跟船长做了一个交易,让他偷偷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什么交易?”
“治好了他顽固的风湿病。”白泽说着走了房间,关上了门。
马赛是法国南部最大的城市,离巴黎有七个小时的车程。虽然已经确认孙局长他们没有再跟上来了,但为了安全起见,白泽没有选择去人多眼杂的火车站,而是租了一辆老爷车,向巴黎进发。
沿途风景极好,再加上柳先生对法国的历史文化十分了解,江城雪感觉自己简直是捡了一个专业导游,一路上把之前的几番惊险都抛在了脑后。
到达巴黎的时候已是傍晚,塞纳河畔波光粼粼,街道上飘散着法兰西美女香水的气息,这是一座浪漫之都,无论是文化上还是经济上都是法国的核心,名胜古迹比比皆是。
他们先找了一家酒店落脚,稍稍整理了一下。按照江城雪的意思,应该先找一个米其林三星的饭店,大吃一顿正经的法餐,祭祭这两天亏待了的五脏庙才好。可白泽说吃一顿正式的法餐,最少也得四五个小时,耽误不起这个时间。最后只能在街边买了几个法式三明治,虽然形式上有点凑合,但好在味道不错。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那辆老爷车终于到了这一行的目的地——罗浮宫。
罗浮宫原本是一座碉堡,到十六世纪才被改造成一座文艺复兴风格的宫殿。法国往事历来喜爱奢华,这座宫殿几经修缮扩建,富丽堂皇的不可一世,收藏了王室从世界各地收罗来的艺术珍品。直到法国大革命时期,这座王室宫殿才被改成了对外公众开放的博物馆。
大多数人提起罗浮宫,第一想到的肯定是镇馆之宝《蒙娜丽莎》。其实除了这幅世界名画之外,罗浮宫还收藏了不下四十万件藏品,来自东方、古埃及、古罗马的绘画、雕塑,云集于此,堪称世界第一美术殿堂。
可惜,他们到达时天色已晚,博物馆已经不再对外开放,大门早已关得严严实实。
“只能明天再来了。”江城雪有点遗憾,站在门前的广场上发呆。
白泽没说话,他在等柳先生的答复。他面前是一座透明的金字塔,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修建的,晶莹剔透,十分雄伟,和远处拿破仑从埃及掠夺的尖顶遥相呼应,颇有些神秘的色彩。
“我记得有部电影说,这座金字塔地下有一条密道,能通往卢浮宫内部。”江城雪开玩笑地说,“要不我们试试?”
“稍稍等我一下。”相柳走到门前,轻轻用手杖敲了敲。
不一会儿功夫,两个身穿制服的法国保安开了门,一脸不耐烦读用法语说已经闭馆了,让他们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