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后院,羽落宫。
跃过繁琐珠帘,清淡香气,贵妃塌上躺着一个衣衫半露的女子。卸去了厚重的贵妃装饰,褪去了浓艳的妆底,这个深宫女子显得清纯起来。
此时她愁眉不展,面露哀怨,如一朵刚刚长成的荷花,柔美让人怜惜。
一个身着绿色衣裙的宫女掀开珠帘,俯身跪到女子跟前,道:“娘娘,皇上今日翻了您的牌子,吩咐您去侍寝。”
“不去,就道本宫正有月事,不能伺候。”女子淡淡回道,语气很是不耐烦。
“娘娘,这恐怕不妥。上次皇上……”跪着的绿衣宫女语气弱起来,不再做声。
上次皇上让您侍寝您就以患风寒回绝了,如今恐怕……
“你怕掌事太监不相信?”女子笑笑,不在乎自己的酥胸半露,拿起旁边的珠钗,轻轻地抚摸着尖锐部分,金色的泛着耀眼的光。
宫女吓得不敢抬头,打算退下。
“碧湖,抬起胳膊来。”女子显然不想让宫女就这么出去,强势命令道。
“是—”碧湖声音颤抖,却不敢违抗命令,捋起袖子,露出半截藕臂,伸了起来。
女子温柔地抚摸着碧湖的胳膊,猛的将手中的珠钗高高举起,“噗嗤—”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汩汩鲜血从白皙的藕臂上那深深的洞口流出来,刺目惊心!
女子见怪不怪,心情蓦然舒畅了起来,从碧湖的身上揪出一块手帕,帮她擦掉,一下子—血染红了整个手帕!
“怎么说,你知道了吧?”女子将手帕交给碧湖,目光冰冷,面容倒像冰清玉洁的荷花了。
“奴婢知晓~”碧湖强忍着疼痛,颤颤巍巍道:“娘娘刚来月事,诚惶诚恐不敢侍寝,怕有辱皇恩。”
“那你这个伤口怎么解释呢?”女子纤细的手指在碧湖的伤口处打着转,长长尖细的指甲时不时刺入伤口。
“奴婢~奴婢~”比起刚才的猝不及防,这次指甲的伤害更加疼痛。碧湖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牙齿都在打颤,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嗯?”女子等的不耐烦,秀眉微微皱起,指甲直接在伤口壁搜刮一层,几丝带着血的碎肉在指甲上存留,女子笑笑,没有管它。
碧湖的右臂颤抖,条件反射般地甩开女子停留在上面的手,重新跪到地上,头几乎埋在地下,明晃晃的金砖倒映出她惊恐的脸,还有……额角因强忍那细密的汗珠。
碧湖实在不想呆在这压抑的地方,面对如此恐怖的人儿了,回道:“伤口是奴婢不小心伤的。”
“下去吧。”女子邪睥她一眼,闭上双眸,似乎是睡着了。
……
枫叶泛黄,落枫苑一片寂寥,倒真的像秋天了。
“王妃,我们回来这儿干吗?”汤圆一人跟着叶子衿出来,却没想到来到落枫苑。
自从和王爷用膳过后,王妃心情明显低落,有什么事才会淡淡地吩咐她几句,不怎么说话,她真是担心死了,寸步不离,就怕王妃有什么意外。
叶子衿没有回答,眉角有着难掩的落寞,微风吹拂,她轻移莲步,坐到在两棵大树之间搭起的秋千上,摆动着—
刚开始只是轻微的摆动,后来汤圆站到后面默默地推起来,她也不必费何力气。
汤圆越发懂她了……
叶子衿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欲滴的泪珠。暖阳很暖,她的心却很难过—
她也是脆弱的啊!原来坚强不过是一个笑话—常常自吹自擂说自己很坚强,其实那么爱哭—那么……想有人依赖……
叶子衿笑笑,脸上落寞却更加深了,树叶也似乎为她难过,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