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娇远远看着秦暮白和肖震霆，看到两人的动作时，不用问，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莫寒宗留不得凤云歌，用权利压制莫子夜，所以，凤云歌被提前斩首示众了。

    以莫寒宗的性格和霸道，又怎么会让杀女仇人多活一刻呢。

    她也听说，是莫寒宗亲自做的刽子手。

    可见莫寒宗多么恨凤云歌。

    “太晚了！”眉娇也叹息一声：“从此，世上再无凤云歌。”

    一边深深看了一眼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肖震霆，此时此刻，她倒觉得肖震霆才是最惨的那一个。

    如果他永远都不知道真相，或者还能问心无愧。

    可偏偏秦暮白查以了当初的一切。

    这更让肖震霆生不如死了吧。

    而且眉娇看得出来，肖震霆是在意凤云歌的。

    毕竟三年夫妻，那些情份不会说没就没的。

    凤云歌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肖震霆，用你的余生来赎罪吧！”秦暮白也打的累了，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欠她的，这一生都还不完！”

    此时的肖震霆已经麻木不仁了。

    他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呼吸是粘稠浓重的。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有血。

    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只觉得心痛，心痛难忍，呼吸一直都是痛的。

    他也觉得自己禽兽不如，他觉得自己该死。

    秦暮白看到这样的肖震霆，也觉得无趣，起身便走。

    他要去找凤云歌的尸首。

    她死的这么惨，不能连尸首都没了。

    城门处，一个女人的头颅高高的挂着，百姓都不敢围观，经过此地时都匆匆离开。

    秦暮白狠狠握了拳头，气的咬牙切齿。

    “太子哥哥！”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不要做傻事，这里是大莫，不是大秦！”

    来人竟然是秦暖。

    正要纵身而上的秦暮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动作：“你来做什么？”

    “我知道，太子哥哥一直都欣赏凤姑娘的能力，更想将她带回大秦，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你要为大局着想！”秦暖又继续说道：“如果你不顾一切的摘下这颗人头，我不远千里来和亲，就失去意义了。”

    现在的大秦是惧怕大莫的。

    当然不能做出惹怒大莫的举动了。

    秦暮白的拳头握的更紧了，脸色苍白，死死咬着牙。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让秦暮白觉得自己没用。

    他只是不想凤云歌死了之后还要在太阳下暴晒，还要风吹雨淋。

    他想将她藏了。

    可秦暖的话，他不得不考虑。

    他是大秦的太子，不是一个平民百姓，不能任意妄为。

    想到这里，更觉得悲哀。

    又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的头颅，狠狠闭了眼睛：“云歌，是我没用！”

    下一秒，却有一抹人影闪过，已经纵身而上摘下了那颗人头，眨眼消失在人群里。

    “这……”秦暮白愣了一下：“肖震霆！”

    连秦暖都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他……”

    肖震霆是她一心爱慕的男子，扯了扯嘴角，笑的悲凉，不愧是她心心念念之人，竟然有如此胆量。

    为大莫除了肖震霆，也没有第二人敢这样做了。

    秦暮白则自嘲的笑了笑：“走吧！”

    这件事由肖震霆来做，也是天经地义。

    城外，肖震霆用手填土，将凤云歌的棺材一点点埋了，顾不得十指全是鲜血，不知疲倦的填着土，脸上带着深深的绝望和自责。

    他知道，自己连赎罪都没有机会了。

    安家没了，凤家也没了，现在凤云歌也走了。

    这一切，都怪他，是他犯下了滔天大错，全是因为他。

    肖震霆一直都跪在坟前没有离开，直到卫景赶来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肖震霆扛了回去。

    王府上下也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莫清思是个蛇蝎女人。

    不过，却无人知道，昨天夜里莫清思所经历的一切。

    此时莫清思就站在院子里，一脸绝望，疯癫一样的说着：“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爱你，我只是太爱你了……”

    不断的反复的说着这句话。

    肖震霆断了她的吃食。

    她只能吃院子里的野草，整日疯疯癫癫的。

    隔着一道门，那些侍卫却没有一点同情她。

    王府上下，都觉得莫清思罪大恶极。

    都觉得她该死。

    肖震霆醒来后，就自动请缨远去边关，莫子夜答应了，他当然愿意肖震霆去把守关边。

    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倒是给了大莫一个屏障，一个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