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告诉她，她恨的只是假象。

    再未多言，乔子枫守着她的五味杂陈，闷头往前走。

    沉默了好一会，沈琛南发现乔子枫的不对劲，定住脚步。乔子枫未发现沈琛南的异样，仍旧朝前，直到胳膊拉直，走不动，才回身，呆呆地看向他。

    微微一笑，沈琛南一步便走了过来，圈住乔子枫，下巴垫在她的头顶，声音平和：“你是个普通人。”他道，“我也是。”

    沈琛南是神，是光，是高高在上，是无可比拟，是人群中一眼可见，是众生里的闪闪发光。

    这是乔子枫过去二十五年的认知。

    眼下，他说，他和她一样是个普通人，是星星不是月亮，是乌泱泱的人群不是舞台上的惊艳明星。

    是他泯然众人，还是本就是众人？

    她看不清，他却心里明镜。

    这比他也会哭还要让乔子枫震撼。这无疑是在颠覆乔子枫的三观，给她带来不小的冲击。

    可这，也是她听过的，最美好的情话。

    星星在笑，月亮躲在云层后，偷摸瞧着他们。乔子枫的心绽放了，又融化了。

    *

    转眼，六月只剩下一周。乔子枫该请假了。

    周五，乔子枫开开心心地去人事那里领了一张休年假的请假单，填好时间，拿去给苏卫签字。苏卫在教训刘桥西之前带的员工，气势汹汹：“你能不能用点心？公司请你来是工作的，不是让你每天坐在这里发呆的！”

    见势不妙，现在请假根本就是往枪口上撞，乔子枫准备先走，等苏卫冷静一会再来。没想到，她刚蹑手蹑脚转身，苏卫就冷声道：“乔子枫，你走什么？”

    回身讪笑，乔子枫觉得自己现在弱小得就像一只刚出洞就被猫抓住的小老鼠，讪笑着：“我看你在忙，要不我等一会再来吧？”

    苏卫皱眉：“我这好了。”随即对小员工道：“你先回去吧。”

    小员工战战兢兢：“总监，那我做好的这个……”

    “重做！”两个字，干脆利落。这如果放到特殊年代，叫做杀伐果决，可这放到现在，就叫“我的可怕上司”。

    花了好大一番心思做的成品，小员工不想放弃，加之他初生牛犊不怕虎，陡然撸起袖子，想和苏卫争辩两句。

    在他惹出更多乱子之前，乔子枫连忙制止，拉过小员工，“你回去再好好改改，改改很快的。”她冲小员工使了个眼色，眉毛都要挑得抽筋了，小员工才气哼哼地走开。

    “现在的员工，也不知道是来打工的，还是来当大爷的。”小员工走后，苏卫骂道。

    乔子枫宽慰两句，“他们还年轻嘛，刚走出校园，还比较年轻气盛。”

    “如果不是你把这些垃圾放进来，就可以把机会留给更好的员工！都是因为你当初没有做好筛选工作！”矛头忽指乔子枫。

    乔子枫无奈，她就不应该多话的，气死他就好了！

    “你找我干什么？”苏卫冷漠地问。

    为了年假，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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