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是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的,孩子出生后,每天晚上都会饿醒,就闹着我起来给他喝奶,只有那天晚上没有。
当我习惯性地向着婴儿床看去时,看到厚厚的被子盖在没满月孩子的口鼻上,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
我吓了一跳,马上跳下床去把孩子抱起来,他在我的怀里,已经没有了温度。
我穿着睡衣,抱着身体已经冰冷的孩子惊慌失措向着最近的医院跑去。
急诊室的医生探了孩子的呼吸,又翻眼看了他的瞳孔后,告诉我说,孩子窒息而死,大概是冬天里,给孩子盖的被子太多,遮住了口鼻,造成了他无法呼吸。
我只觉得天瞬间蹋了,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我知道,这不是在家里,我卧室的主色调是温馨淡雅的天蓝色。
身体还是浑身的酸痛,缓缓地扭头看去,看到一个高大清瘦的男人正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依旧是那样的清冷高傲,四年过去了,岁月好像也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我俩对望了好一会,在这样的定力比拼中,我依旧是败下阵来,率先开口问:“曲晓波,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路过。”
他的语气总是给我一种高不可及的感觉,以前我迷恋他这种气质,现在却觉得带着深深的讽刺。
我秀眉一锁,同样是撑出一副高冷的样子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一会吴强就会过来的!”
曲晓波的目光变得尖锐起来,“你爱上他了?”
我直视他的眼睛,愤怒地说:“你管不着,反正我不会再爱你!你给我的耻辱,我一生都不可能忘掉。”
他的声音充满愤怒起来:“吴强算什么东西,他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我更是一声冷笑:“我愿意嫁的男人,你管不着,你给我马上出去……”
房间里的动静太大,终于惊动了外面的人,护士一边走进来一边不满地低声说:“别以为住进VIP就可以高人一等,都要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不能喧哗……”
曲晓波听了,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要离开。
但护士的目光从进门的一刻起,就开始追逐他的身影,此时带着几分乞求地说:“帅哥,可以留个微信号吗?如果病人病情有变化,我可以马上通知你。”
看着护士的花痴样,我忍不住在心里发笑,曲晓波长得太妖孽,那时全校有五千多女生,百分之九十五都暗恋过他,坊间传闻,就是男生,也有人垂涎于他的美色。
他很有风度回头看着护士,冷冰冰地说:“我跟病人不熟,有事你通知李忆医生就行。”
李忆跟我同届,是临床医学专业,毕业后就在这医院里当医生,我们三个人,当初是在学生会里认识的,曲晓波是学生会主席,比我俩高两届。
护士失望地目送着曲晓波离开,嘴里还在低咕着:“这VIP病房,可是要到院长那里拿条子批准才能入住的,李医生能有这能耐?”
小护士不明白,但我能猜个大概,曲晓波的母亲是南大临床医学系的主任,要个VIP病房应该不是难事。
后来,李忆进来了,把小护士打发出去,对我淡淡地说:“我给你做个检查。”
我跟李忆的关系还不错,而且他帮过我大忙,所以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没有抗拒地任他摆布。
检查很快就做完了,腋下的体温计还要等些时间才能拿出来。
李忆在床前坐下,不紧不慢地说:“吴强已经来过……”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停止了。
我抬头看着他,犹豫地问:“他现在在哪?”
其实我心中是愤怒的,孩子的事情,没完!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我,是他谋杀了孩子。
李忆的牙关咬得很紧,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他走了,他留下话说……”
他再次吞吞吐吐得没有下文,我急了,厉声怼他:“吴强说什么了,你快说!”
这回,终于逼得李忆下定决心,轻声说道:“他说让你醒来后,就给他电话,他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我的心瞬间凉了,两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扪心自问,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吴强的事情,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承受着巨大的悲痛,我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可以出院吗?”
李忆示意我把腋下的体温计拿出来以后,看了以后说:“可以的,你的生命体征正常,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太激动。”
离开医院时,我意外地看到曲晓波在医院大门口等我,他的旁边停着一辆宝马x5。
他不急不徐地问:“要去哪?看在我们曾经是校友的份上,如果顺路,我可以送你一程。”
我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不顺路,我跟你永远不能走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