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殿下,不知您用什么方法让刘大人这般恐惧,但您何必为了一个残花败柳趟这趟浑水呢,老臣……”刘守祖语重心长的劝导,但话还未完就被打断了。
“刘大人,你就这般确定我已是残花败柳?”雨蝶眯起眼看向他。
“雨蝶”凌夜沐小声唤她,他可以保护她,不用她受这欺凌。
雨蝶看向他,笑着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这小小的互动在外人眼里却别有一番意思。冷卓然一直沉默但眉头越蹙越紧;众人交头接耳,神色间对冷雨蝶多了几分忌惮;远处树上面具已经遮不住男人的黑脸,周身煞气萦绕,阴冷之气冻得不远处的冥火直打哆嗦。
公堂内,刘守祖听见雨蝶的发问稍稍迟疑,眼珠子转了转道“哼,难道不是?你能证明不成!”刘守祖掷地有声,他算准了冷雨蝶没有办法证明,也是这种耻辱的事情这么证明,一般人定是无奈,但是他不知道冷雨蝶可不是普通女子。
“哼!”雨蝶冷笑,高举右臂,广袖滑至肩膀处,雪白的藕臂毫不避讳的暴露在空气中“这个可能证明?”
“嘶!”全场傻眼,谁都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大胆,是证明了,入血的朱砂痣点缀在臂弯处鲜艳的刺目,可是这个方式……
“大家不必震惊”雨蝶淡然的放下胳膊,拢好衣袖“若我今天不出此下策自证清白,任由刘大人构陷,怕是今日一过小女子的清誉也就毁干净了”全程她脸上神色淡淡,毫无羞愤或委屈的神色。这样的女子,着实让人不免心疼又敬佩。
堂外,有人为叹息,有人愤怒,有人不屑,有人嘲讽……雨蝶不在意,再不济她也是幻梦楼的楼主怎么可能这点压力都扛不住。一旁冷卓然却不干了,看见女儿这样他的心脏想被人挖了一下,当年他没能力保护好妻子,现在女儿就在他面前受这么大委屈,他红了眼,满眼杀气的看向刘守祖,眨眼间掏出一颗黄豆大小的钢珠暗器打向刘守祖右肩胛处。
“啊!”刘守祖爆出杀猪般的尖叫。变故发生的太快,纵使刘守祖习过一点武,怎么可能挡住久经沙场的将军的一击,他疼的扑通跪在地上,钢珠打穿皮肉深钳骨中,这条胳膊算是废了。
“父亲!”雨蝶瞪大美眸,鼻头微酸,她没想到这个父亲竟然为了她这么不计后果的出手了。一旁凌夜沐只是惊了一下没什么反应。刘敬源本身位处刘守祖和冷卓然中间,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吓得反应不了了。
冷卓然一甩广袖“哼!刘大人你也太不把我将军府放在眼里了,我将军府嫡女是你一个兵部侍郎能抹黑的!你该死!”千军万马呼啸的气势让刘守祖忘记了疼痛,他现在感觉如坠冰窖,他只是替人办事却忘了冷卓然其人,这个杀伐果断权倾朝野的镇国将军。
全场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没人敢出声,现在众人在后悔当时为了看热闹闻风赶来,现在众人担心自己会被这一群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杀了灭口……
“传皇上口谕!宣沐王,冷将军,冷雨蝶,刘守祖进宫~”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宁静。
远处树上,男人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走吧”刚要离开,他顿住“冥火,去把那匾弄下来”说完,几个轻跃人已没了踪影。留下一脸莫名的冥火,匾?什么匾?看看公堂,哦~
堂内,刘敬源送走一群人,长出了口气,小声嘟囔着“看来这银子不能瞎收了……”“嘭!咔擦!”一连串的巨响,他抬头,扑腾瘫坐在地,眼前鎏金大匾已摔得粉碎……
太极殿中
凌越坐在龙椅上看着跪着的四个人“平身吧。刘卿,你这是怎么了”他看着刘守祖简单包扎过的肩胛,蹙眉。
“皇上,是臣出的手”冷卓然抱拳出声。
“卓然?”
“刘大人无凭无据构陷我小蝶,臣咽不下这口气,臣认罪,但凭处罚”他撩袍单膝跪地。
“起来!先说清楚怎么回事!早上就听慕萧说个大概”
慕萧?雨蝶早就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儒雅男子,一身暗紫华袍,自带飘逸洒脱,怎么看怎么像江湖雅士还真不像一个权倾天下深得圣心的丞相——开朝以来最年轻的一代名相。
“父皇,方才儿臣在宫外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了……”冷夜沐给皇上陈说了整件事的过程,当然其中包括雨蝶昨晚的“行动”。
凌越听完不语,手中摩挲着玉扳指,少顷看向雨蝶“你是冷雨蝶?”
“皇上”冷卓然有些紧张,出声,却发现哑口无言,他应该说什么?
凌越看了他一眼,没理会,转头又看向雨蝶。雨蝶一直垂眸,拂身“回皇上,正是”
“你抬起头来”
雨蝶不惧,缓缓抬头直视凌越。她总在这位皇帝的语气里听出复杂的情感,她好奇,她也感觉出了父亲的紧张,为什么?
四目相对,雨蝶淡然恭敬,凌越震动威慑。殿中安静下来,皇帝不发话谁敢多言。
片刻,“沐王说昨晚你与他在一起可是真的”
雨蝶垂首,“正是”无奈,眼下也只能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