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为之感到惋惜。
她不会贸然走出酒店,因为怕被跟踪,不会走到落地窗旁看风景,因为怕被埋伏的人找出来,也不会轻易注册账户或者打电话发信息。像一个无期徒刑的监狱牢犯困在一个密闭的房间,数着日子,望着赫利俄斯每日乘着四匹火马所拉的日辇在天空中驰骋,从东至西,晨出晚没。
————
“叮。”手机消息的提示音。
“最后应当注意的事。”这是付思展发来邮件的名字。
A
e点开。
眼睛快速地扫描让她缓冲或者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对不起,我的孩子,对不起,你一定要跟着Don,努力活下去,他是我收养的孩子,是我在警局最信任的人,他会帮你逃脱困境。’
那几句对不起,让A
e心骤然发疼,明明是她,拖累他,她知道,付思展肯定出事了。
A
e眼神空洞,榨不出一滴眼泪。
她,早就是一个怪物了,渴望变成人的怪物。
从深渊中伸出触手的回忆吓得她连忙拨打Don的电话,寻找记忆中高冷挺拔的雪松来冰镇自己的肉身。
“Don先生?”听见打字的声音。
“你没事吧。”
声音有点虚弱。
被抽干力气的她坐在酒店的地毯上,摸着小腿疲软的肌肉,“你方便过来吗,收到付思展手机发送的一封类似遗书的信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毫无保留,也不知道他为何能如此洞悉人心。
“地址。”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万涟酒店大堂等你。”
“收拾东西还有情绪。”他声音冷静又穿透,如同冥王哈迪斯。
摇摇曳曳的心情,是跟等心上人的心情一样还等救世主的心情呢?
不一会,Don赶来接她。
他穿着白衬衣,出了薄汗,头发微微凌乱,眉眼却清晰得很,沉稳有力的单调背影,展现着人体美学的肌理。
“Don先生。”A
e坐在酒店大堂,四处不安地张望。
终于看见一个熟人。
“我来时,去了局长家,拿到了这个。”Don走近,扬扬手中的两张纸,安慰性微笑。
这是两张白色硬卡纸,上中央有一个银色印章,落款是他和她的英文名。
这是两张指名道姓的邀请函。
邀请全世界顶尖的年轻科学家前去聚会。
可是,他们并获得无全球性的奖的历史,为何凭空有两张邀请函?
Don手指把玩邀请函,“在付思展的家里找到的,似乎准备拿给我们的,想不到出了意外。”
“付思展叔叔他……”
“身中数枪,在ICU,未脱离危险。”Don敛眉,似乎也在头疼付思展的情况,“这个邀请函,”
Don顿住。
这种熟悉的手法——
A
e看着他,无声的询问。
“没有地址。”
A
e想了想,“既然是邀请函,全世界的科学家,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Don低头看她,“不害怕?”
A
e乖巧地摇头。
她必须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