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依旧坐在中央,举着手卡,“请全部闭上眼,待会被触碰手臂的,就是获得魔子身份的人。不许偷看哦。”
语罢,大家开始闭上眼睛,抬起头闭眼的,低头闭眼的,手捂着的,千姿百态。
A
e闭上眼,轻咬着唇,她听着忽远忽近的脚步,内心惶恐不安。
恍惚间听见他的鼻息声。
总感觉,游戏规则并不是清楚的,而是模糊的,但听上去就像普通游戏衍生那样。
“好了,确认完毕,请睁眼。”
“不需要你们的专业知识哦,这只是个放松的游戏而已。”司仪微笑,嘴角下弯,“接下来,新魔子确认刺杀目标。”
“刺杀?规则没有这一条。”有人敏锐地提问,目光下垂,下巴抬高,“这不是普普通通的羊群找狼么,刺杀又是什么,说清楚一点。”
他在轻视,不赞同。
“谁知道呢,规则已经摆在这。”司仪笑意逐渐扩散,生出几分冰冷,眉毛微挑,“谁也不敢保证什么。”
他的语气礼貌温和,却让人不得不在意。
司仪在不满,是受那个人的表情影响么?
高度的不安与紧张使A
e背部挺直,双腿并拢后缩,她开启cool reading(冷观察)。
他倒是闲适,抱胸靠后看着这出好戏。
“被盯上的人叫‘糖果’(candy),其余人,继续游玩找出魔子就好,因为魔子吃了糖果可以转换目标,魔子一定要抓人,不然就会被out(出局)。”司仪继续细说,微妙的眼神停在刚刚提出异议的那个人身上。
规则很传统,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司仪突然转头望着A
e,勾起若隐若现的微笑点头。
这是挑衅还是威胁?好像都不是。
“玩家可以离开座位,自由活动,没有空间限制,期间有一次灯光熄灭的契机,灯光熄灭又亮起时,你们必须回到且坐红木椅子上,进行指认。”
一串交代过去后,有人依旧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有人嚷嚷这个游戏,有人找地方躲藏,有人开始推理。
“战”抑或“逃”都是人类进化过程中保留下来的生存方式。
Don站起来,“走吧。”
“去哪?”
“找魔子(Lucifer)。”
这次宴会来了三十多号人,也不是件容易事。
“你可有头绪?”Don侧头问她。
“想从行为看出端倪。”她刚刚要来了纸笔,方便记录,连名字也不知道的A
e,只能临时给每个人标志性称呼了。
A:刀疤先生
B:绿发黑眸女士
C:诗人一样的眼睛先生
……
Don点点头,对于心理专业的人是可以用,对于他嘛,只能四处游荡一下,被当做魔子的糖果也无妨,他有把握比魔子还要魔子。
“你不怕我是魔子?”Don问她,看她清秀有力的英文字体。
很好看的意大利斜体呢。
“不怕。”她从容应答,她看他目光并没有游移,两人距离相近,鼻翼扩张正常,手势正常。
除非他会掩饰。
他无声唏嘘,只有在她集中注意力时,才不会那么防备地靠近他。一只狼垂涎一头羊还要等羊发号施令,真是折磨人。
Don和A
e向外走,仔细观察每一个人。而他们也在观察这两个人,眼里的试探与防备暴露无疑。
但气氛是轻松的,仍旧是玩游戏的气氛。
看起来没有任何端倪,都很正常。每个人以玩笑的方式或者装作不经意地发问来找出魔子。
“似乎,没有用。”转了一圈的A
e脸颊的肌肉下垂,脸部拉长。
在沮丧吗?
他并没有告诉A
e他会行为分析,只不过没有那么擅长罢了。
酒吧那边突然传来越来越大声地争执,“我看你就是魔子吧!鬼鬼祟祟地,想偷袭我是不是!”
“没有证据就在这瞎喊!我还没怀疑你呢!”
看起来是猜疑的心作祟,引起的口角冲突。
“哼!各位,刚刚他故意摔倒蹭到我的身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攻击我!”
“你不如说你故意倒洒了酒让我扑倒,借机嫁祸于你!信口雌黄!”
Don拖起她的左手,示意她跟他走。一路绕开假装靠近的人,听见他们之间的刺探玩笑声。
远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也好,也可以让她不要紧绷下去。
外面的海浪声比人声要宁静多了。
“明明只是一个游戏罢了。”
每个人的赤裸裸试探让真诚相待的人感到受伤,就连每个人也会有意无意使用一些小伎俩刺探别人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