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看她雪白藕臂上被刺的血肉狼藉,也流下泪来,直道:“姊姊,你何必如此?”绿萼忍着痛,望着郭芙,柔声问道:“妹子,你可有心上人么?”郭芙一呆,脸刷的一下红了,绿萼见她如此,了然微笑道:“你不要为我难过,情到深处,便是刀山火海,也没有甚么不能的。我……我能为他而死,已经……已经很快活了。”甄志丙见状知道她已不可救,便拿到解药,她也只会给杨过,断不会自己服用,不由长叹一声,唱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他声音沙哑,更添凄然,郭芙哭道:“姊姊,你别怕,等我们把天竺圣僧救回来,他定可治好你的。”
甄志丙望望远处,也不知公孙止他们想何时动手,时间紧急,连忙打断道:“郭姑娘,你快收拾精神,别辜负了公孙姑娘一番心意。”郭芙抬头道:“你说甚么?”甄志丙道:“一灯大师曾说,杨过毒发便在这几日,公孙姑娘中毒尚有时间解救,他可没有多少时辰了,咱们得快去找那谷主,否则给李莫愁发现,公孙姑娘才当真白白牺牲了。”
郭芙抽噎道;“可,可我妈妈给那老太婆困住了,可怎么解救?”甄志丙看了眼绿萼,道了声得罪,俯身将她架起,方道:“我的伤势未愈,于那裘谷主只怕不起威慑,你拿着剑架着公孙姑娘去,胁迫她交药放人。”
郭芙怒道:“甄志丙,公孙姊姊都这样了,咱们岂能如此?”甄志丙忙道;“只是要你假装,不是真的要伤了她。”绿萼也道:“妹子,你听道长的话罢,我现在没有力气,若给我爹爹抓住,那,那我就真的死不瞑目了。”郭芙见状,只得擦干眼泪,依言而行。
郭芙甄志丙绿萼三人回到大厅,见铁门紧闭,定是给那老太婆关在了里面,不由看了两人一眼,甄志丙道:“你别怕,只要拿出平日的蛮横样儿就好。”郭芙气道:“我哪里蛮横了?”绿萼道:“只要妹子装得蛮横些就好。”说着靠在郭芙身前,郭芙撇撇嘴,只得将紫薇剑架在绿萼颈间,高声叫道:“老太婆,你快放了我妈,不然姑娘要你女儿的命啦!”
大厅前后众弟子手提带刀渔网监守,见郭芙挟持绿萼到来,连忙通报。为首的弟子道:“快快放了小姐。”绿萼道:“这女子武功厉害,你们不是对手,快快去禀报主母。”绿衣弟子答应着,郭芙瞪眼道;“还不快快开门,想要你们小姐身首异处么?”
那弟子不敢违逆,忙挥手说道:“开门!”两名弟子打开铁门,另有八名弟子提着两张渔网,众人怕伤到绿萼,只得分立左右开主路。
只见一灯大师、黄蓉、耶律齐诸人都坐在大厅一角。裘千尺给侍女抬着由后门而入,见爱女被郭芙所掳,不禁怒火中烧,道:“好妮子!”郭芙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硬撑到底,附在绿萼耳边低声道:“姊姊,委屈你了。”便朗声道:“过奖过奖,真不敢当。”黄蓉等人早听见郭芙的声音,知她无恙,不由欣喜,又见她拿下敌方软肋,心中放了些心。
绿萼一见母亲,便呼喊救命,待椅子着地,裘千尺瞪着郭芙说道:“兀那丫头,还不放我萼儿!”郭芙哼了一声道:“一手交药,一手放人,明买明卖,童叟无欺。”裘千尺强压怒火,道:“丫头,你可知老妇平生最恨被人威胁?”郭芙挑眉道:“这倒巧了,姑娘平生最爱威胁别人。”话音刚落,武修文举手笑道:“这话最真,小弟可以作证。”值此剑拔弩张,不由逗得大家一笑,完颜萍朝他挥手他别说话。裘千尺闻言愈发生气,眼珠一转,见郭芙是个年轻姑娘,便道;“丫头,杨过那小子是你甚么人,你这样为他出力?”
郭芙回道:“他是我甚么人,关你甚么事?他便是我的大仇人,你又怎地?”裘千尺冷笑道:“若是你仇人,你会如此紧张?哼,杨过这小子处处留情,不知骗了多少痴情少女,你还为他奔波,岂非可笑?”郭芙一呆,咒骂一声杨过,道:“你这老太婆好生啰嗦,你给我解药,我放你女儿,问那么多作甚?我就是要拿解药逼杨过那小贼给我当牛做马,你又管得着了?”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一个声道:“你要逼谁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