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只是如果。
初中的森苇的还只会做出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和熬一些粥。
森家家底不错,从小胃口就被娇养着,又耳濡目染阿孃做饭,做菜不至于难吃。
“森苇。”
“怎么了。”
“我快要饿死了。”
“嗯?你们家保姆呢?”
束羿没说话,用沉默抗拒他们家保姆的饭菜。
大概是小时候身体底子没打好,束羿身体一直就不怎么好,低抗力太差,动不动感冒,一到换季就发烧,流感也是逃不掉。
袁立然经常带他去踢球,锻炼地挺好,而饮食呢,阿孃教周沛要食补,周沛哪里会做饭,风风火火请来一个会做药膳的保姆。
她常年在外,能在家吃几顿饭。哪里知道,那位做的药膳虽然营养均衡,可是味道却不言而喻。
那位阿姨手脚麻利,待人亲切有又和蔼,束羿实在不愿意再和陌生人相处。换保姆的事就不了了之。最多就是少在家吃饭。
束羿也只会在森苇面前,表现出他的抗拒。
森苇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十点,没到饭点。
“等时间差不多我们出去吃吧,上次森晴带我去了一家味儿特正的湘菜馆子。”
束羿从鼻腔发出声音,闷闷地:“嗯。”
森苇起身去拿了瓶常温牛奶给他垫肚子。
正值长身体的少年,一瓶牛奶哪能喂得饱。
之后大概每过十分钟,他便会来一句:
“森苇我快死了。真的。”
“森苇,我好饿。”
“森苇,我要吃饭。”
声音和平时不一样,没有端着平时的淡然沉稳。
束羿发育的晚,十三岁还没开始变声,平日说话因为性格原因,经常都压着声音,做出少年老成的古板派头。
这时候倒是没管那些有的没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跟撒娇似的。
她是故意的。故意没在他说第一遍的时候就带他出去吃饭。
她在这之前很少单独一个人去束家,朋友在一起多了,束羿难免还是会稳重地坐那儿,不问世事,少和他们搭话。
森苇有些享受被他依赖地感觉。
终于,束羿都快饿得瘫在地毯上了,森苇从沙发上坐起来,扔下手中的漫画,坐到他面前,她问:“你要不要求求我。”
她微笑着,鼻梁秀挺,齐肩黑发散着,别在耳后,温柔漂亮。眉眼弯弯,梨涡浅浅,纯良无害,眼睛里却藏着沉重的欲望。
束羿没笑,稚气未脱的脸上眉目深沉,但也不是愤怒生气。
“咕噜—”
从他腹腔传出这一声,整个人算卸下了一身的端庄。
他低垂着眼,趴进沙发,脸藏在枕头里,声音微不可闻,他说“求你。”
那没遮住的耳朵泛着令人满意的红。
“可爱死了。”
森苇满意得很,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
“你如果做得难吃,我杀了你。”
闷在枕头里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威慑力。
怕他饿得受不了,森苇用微波炉快速地给他蒸了碗鸡蛋羹垫肚子。
没几分钟扑鼻的香味就传了来,束羿转移阵地坐到了开放式厨房里面。
“做的是什么。”他好奇地注视着她。
“鸡蛋羹啊。”
“这么快吗?”
“放的温开水,用的微波炉。当然快啦,你不是要饿死了嘛。”她朝他笑。
大丈夫能屈能伸,束羿不理会她的调侃。
看着她麻利地打开微波炉,带着隔热手套把鸡蛋羹端出来。
没放酱油,没放芝麻油,只摆了一小撮切碎了的葱花,绿油油,黄澄澄,好看极了。
原汁原味的鸡蛋包裹着青葱的的香味,丝滑细腻的滑进束羿的胃里。
束羿眉间终于却微微舒缓开来,森苇有些小紧张,那是她第一次给束羿做东西吃:“好吃吗?”
束羿扬起眉梢,笑意满满泛开,“好吃。”
她听完噗哧一乐,眼睛里神采奕奕,就像夜晚最亮的星,明亮得有些夺目。
那一刻,森苇下定了一个决心。
就把他惯成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少爷吧,把他的口味养到离不开她的手艺,这样,他就离不开自己了。
早熟的少女,偏执的欲望,在心底悄然无息的绽放了。
保蓓儿就知道她只要是看到束羿绝不会那么容易迈开腿,她魂儿都被束羿勾走了一半。
果不其然,她们才出教学楼,她便顿住脚步,说,“蓓儿你先走。”
不需要问为什么,她肯定会回去找束羿。
教室里,老教授面对着一众求知若渴的学生眉飞色舞的讲授课程,没发现教室外有个人正在窥伺室内的人。
偷偷摸摸的模样森苇自己都觉得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