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束同学。”
束羿礼貌地冲她点点头:“嗯。”
束羿的长相和气质的确没得说,这一抬眸,一举一动都显着翩翩公子哥儿的矜贵优雅。也不怪森苇被迷得五迷三道。
保蓓儿不太擅长应付这种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人,在束羿面前莫名有些底气不足,尴尬的清了清嗓。
“我其实想问你一个问题…”
束羿突然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保蓓儿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停顿下来,才听到他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是想问她和我之间的事。请不要费心了,这有关她的隐私,她难免会不开心。”
礼貌又疏离至极。
保蓓儿有种自己还没出拳就被撂翻的错觉。
果然,过来跟他搭话是错的。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森苇对待感情都有自己的打算,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掺合。
如果她在束羿面前多言语,只怕关心则乱。
可想起森苇那时眼里那一抹急促地苦涩,保蓓儿便永远是感性大于理性。
“束同学,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这次她加重了“您”,她只是问他问题,不涉及森苇。
“请问你真的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吗?会不会你其实是喜欢她,但你根本不懂你自己呢?”
保蓓儿的话像一道雷莽撞地劈了下来,电光火石间束羿居然想到了很久以前,还在上初中的时候。
陈婉一脸八卦:“束羿,你是不是其实是很喜欢苇哥儿的。”
束羿坦然回答,声音淡定:“嗯。”
刘耀耀在他身边鬼吼鬼叫:“哇!陈破碗,看到没,他好直接啊!”
束羿斜睨了一眼刘耀耀,“你能安静点吗?”
刘耀耀装作没听到没看到,不敢看他,继续咋咋呼呼。
束羿全当她们无聊,没在意,闷头写题。
可陈婉却说:“你是不是不懂啊?”
束羿茫然地抬眼,难得的和刘耀耀有默契,异口同声:“不懂什么啊?”
陈婉白了一眼刘耀耀,然后很认真的对束羿说:“你是不是不懂你对她是哪种喜欢。”
那个时候,束羿的心思一直放在那道没解开的数学题上,也没多想,甚至没认真听陈婉说的话,随口一答:“我懂的。”
陈婉叹气,对刘耀耀及其肯定地说:“他不懂,他只是个清心寡欲的做题工具。”
刘耀耀依旧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吵个不休:“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懂不懂的。莫名其妙。人家不都承认喜欢苇哥儿了吗?”
喜欢。
他是喜欢森苇的。从小就是。
他不怎么避讳别人问他是不是喜欢森苇。说出“喜欢森苇”,他甚至不需要任何考虑。
似乎很小的时候这是森苇给他留下的每日必备的作业。已经习惯了。
她几乎每天都会问他:“束小羿,你喜不喜欢我呀。”
刚一开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在家里很少接触过这些词语。
小时候他一度认为自己父母已经离婚了,因为他们很少一起出现在家里,从他记事起,那样的日子应该持续了五年。他长大了一点才知道那五年是他爸妈创业初期,是公司最关键的也是最难的时候。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父母其实是相爱的。也是爱他们的。
可他从来没听过他父母说过“喜欢”这些表示关心、疼爱的词语,他也没感受过,他没束婀姿那么小,也没那么会撒娇,他的父母也没时间。
喜欢,是森苇教他的。
她奶声奶气地问他:“小羿哥哥你喜不喜欢我呀。”
他不说话,不明所以,只看着她。
小时候的才来森家的束羿因为胃口不好,小小一个,面黄肌瘦,像跟黄豆芽,不怎么好看,也不讨喜。
就是见到那样的束羿,森家爷爷才决定让周沛、束誉柯夫妇把孩子送到森家的。
发了好大的脾气。
“实在是不像话!”
“你们就是这么养的孩子?”
“养不好就送过来。这一片儿小区里孩子多。”
周沛和束誉柯都是森老爷子看着长大的。周沛是老友家的闺女,老来得女是当公主养大的。
束誉柯是个孤儿,是森老爷子资助着长大的。就算知道束誉柯天资聪颖,可门不当户不对的,那时候他们又都才大学毕业,年纪太轻,就要私定终身,老周家是当然不同意这门亲事。
表面上是一气之下搬回老家去了,实则都知道是为了孩子姥姥。生病了,没几年了,老太太想落叶归根。
总归还是心疼孩子的,却放不下面子。
给森老爷子打来电话:“老森呐,你帮忙看着那俩孩子。我听他姥姥说,我们沛沛和那小子天天忙得不着家。沛沛也不会做饭,那俩孩子身体怎么得了。”
在那之前他们只有过年过节才能见面,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