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的上午,皇宫。
御书房内的书桌前正坐着一位身穿明黄色龙纹袍衣,头戴金色冠冕的中年尊者。
他此刻正在聚精会神地批阅桌案上的奏折。
这时一位公公轻轻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行礼传报:“皇上,武安侯来了,正在门外候着呢。”
“快让请他进来。”皇帝惊喜地抬头,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门外的人。
“诺。”公公退到了门外,请了武安侯进屋内。
得到公公的传令后,武安侯走了进来,郑重地向皇帝行了臣礼:“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立马站起身来,过去扶武安侯起身:“武安侯快快请起,你现在身体刚恢复,不必行如此大礼。”
武安侯站起身来抬起头正视着皇帝,见他正用关切的眼神在看着他。
“你这次巡防时受伤,朕可着实为你担忧了好一阵,你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皇帝上下打量着武安侯,目光真挚。任谁看了都只觉得皇上十分器重武安侯。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在朝堂上,朕与你是君臣。但在私下,你我二人是骨血至亲,所以不必这般客气。”皇帝双手拍了拍武安侯的双肩。
武安侯微微向后退了两步,恭敬地垂下了头。皇帝见此,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既是骨血至亲,朕自然也会为你的终身幸福着想。”皇帝说着看了看武安侯的反应,见他在原地依然恭敬地垂着头,未有丝毫反应,于是便继续说道:
“远柏啊,弟妹已逝多年,你一直未再娶妻纳妾。你如今还正值壮年,你难道没有想过再娶,多延续宗室血脉?”
听完皇上一席话,武安侯突觉得眼皮一阵猛跳,心中惴惴不安,仿佛他能猜到皇上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皇上,微臣如今有一子一女,且儿女孝顺懂事,臣已知足,不再做他想。”武安侯端正地向皇帝行了个礼,语气诚恳地回答道。
皇帝沉默地看着眼前礼仪周正的武安侯,他当然能听出来武安侯这是在婉拒推脱,硬是把他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喉间。如若再说下去,便是他的不是了。
“罢了罢了。朕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无强求之意。还是商议正事吧。”皇帝摆了摆手,重新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
武安侯见皇上并没有再继续强求下去,便走到书桌上,与皇帝商议起了正事。
只是他心中升起了新的忧虑。
这次皇上对他再娶正妻的事情突然这般上心,想必不是皇上的意思。倒像是有人在皇上耳边进了些鼓动之言。
虽这次能推脱过去,不代表以后还能次次婉拒圣意。
秋日午后,街市。
秦嘉卉今日在府中憋闷得慌,便想着出门透透气。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穿梭在人群中。
秋日的午后,凉风阵阵,偶尔一股子吹来,也使人忍不住打个冷噤。
“姑娘,天气转凉,刚出门时忘了加衣。奴婢这就回去为姑娘拿件披风出来可好?”采禾在秦嘉卉身后说道。
“嗯,我就在这条街上逛着,你快去快回便是。”
采禾点了点头,便转身往秦府的方向走去。
秦嘉卉放缓着脚步,继续在街上逛着。
作为重臣贵女,一出生便身在朱门绣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所以她很难切身体会常人努力生计的样子。只有这热闹的街市,来来往往的人群,是她唯一能体会的人间烟火。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秦嘉卉都快这条街逛到头了,却依然没等到采禾的身影。
秦嘉卉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这里离府中不远,为何她还未回来?
秦嘉卉猜想兴许采禾正在找自己,于是她便转身往回走。
当她往回走了几步不经意间抬头时,她目光瞬间明亮。
“长宁兄长!”她惊喜地自语道。
只见江川手里拿着一件披风,正站在前方街口的一棵树下远远地望着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秦嘉卉立马穿过来往的人群,迫不及待地向他奔去。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没有见过江川了。
因为武安侯受伤,府中上下事务都由江川替他父王代办,十分忙碌。即使她偶尔去武安侯府探望时,又凑巧遇见他出门办公。
所以二人这段时日便一直未曾见面。
好不容易走到江川身边,秦嘉卉抑制住了想扑进他怀里的喜悦心情,只是向他端庄地行了个女子礼。
“兄长怎么会站在这里,是在等谁吗?”秦嘉卉心怀期待地抬眼看他,只想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自然是在等你。”江川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锦色披风抖开,上前为秦嘉卉披上。
“兄长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刚在半路上碰见你的丫鬟了。”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