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当蹬蹬蹬蹬蹬——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崎岖坎坷怎么它就这么多！俺老孙去也！呀~~~去你个山更险来水更恶。难也遇过，苦也吃过，走出个通天大道，宽，又，阔——”

    吕玲绮寤寐之间忽然听得一阵锣鼓喧天，立刻抖擞精神，下意识地挽起牛角弓，向四周张望。

    四周灰蒙蒙的只有几点防野兽的守夜灯火，头顶星光璀璨。

    脚下是半睡不醒的冲积平原。也无牛马也无狼，这声音也不像是身边哪个人唱出来的，因为守夜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喧嚣的声音。

    遇到这种诡异情况，吕玲绮一下子就想到了系统。除了它，什么人能弄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系统，系统，你给我出来！”

    听到吕玲绮在脑海里的咆哮，系统立刻现身：

    “嗨嗨。玲琦，有什么事情吗？”

    吕玲绮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道：“这声音怎么回事？你弄出来的？”

    “嗯？我没切断麦克风吗？噢噢噢噢，抱歉抱歉。打扰你睡觉了。”

    系统先是疑惑，随后发现自己没断开连接，慌了神，急忙道歉。几秒后，脑海里响的让她头疼的声音立刻消失了。

    被吵醒的吕玲绮暂时也没了睡意，和以前在九原溜进学习空间时一样，让系统看好周围是否有人注意到自己消失，就传送进了学习空间。

    进了学习空间，入眼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一个下身只围着裙甲，上身光着膀子的大汉站在空阔的雪地中间。吕玲绮注意到，在他脚下竟然没有一点积雪，也不知他为何散发着如此惊人的热气。

    此人缓缓抬头，露出了和成廉有九分相似，但却比那个没心没肺的成大眼沧桑了许多的肃穆脸庞。

    这是不惑之年时的成廉。这副样子，是系统在根据以前成廉和吕玲绮演武时的数据，仔细推演之后得出的巅峰时期的样子。

    《三国演义》中，成廉在濮阳之战的末尾中被乐进一箭射死，夭折于人生最光辉的时刻，但这个宁死不肯背叛吕布的并州男儿也没有了日后被曹操在白门楼处决的下场，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吕玲绮与这个模拟出来的巅峰成廉已经战过了许多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倒不是说她没有用心和其他历史武将的模拟人好好训练，但武技这种东西，模拟人所能教授给她的远远没有这个有实战数据支撑的成廉来得多。

    这也是系统的局限之一。对于战斗这类需要身体来记住的技术，就算怼进去再多的数据，也无法模仿出肌肉和大脑协调时那一瞬间的火花。

    “成叔。”吕玲绮照例向他行了一礼。巅峰成廉看见吕玲绮来了，那张冷漠如这片万古不化的雪原的脸庞也稍稍解冻，微微颔首道：“原来是玲琦小姐，今日可是要继续来学枪法？”

    “是。”吕玲绮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尽管这个问题她已经回答过了许多遍。

    成廉弯下腰，从雪地里摸索了一下，拖出一根铁枪，默默立定，摆好架势，不再言语。

    吕玲绮凭空呼出一杆方天戟，这把武器是根据吕玲绮的身体调整过的武器，这些日子耍练下来，已与吕玲绮熟络了许多。

    巅峰时期的成廉，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压迫力。和现在的成廉不同，巅峰成廉在中原历经的那些战役比起在九原打打散骑的小战要激烈、凶猛的多得多。仅仅站在那里，百战悍将那身血腥味和煞气便铺天盖地而来。

    “加油啊，玲琦，要是打败了他，你才有资格和你的父亲对练，才能拿到吕布的数据更上一层楼口牙！”

    系统在那进行毫无卵用的呐喊助威，巅峰成廉也对系统的话深表赞同：“玲琦小姐，我成廉虽然自认武艺不错，但比起你的父亲，就可谓萤火之于皓月。虽然你这些日子进步很大，但你离战胜我还有不少距离。若是不能战胜我，你便永远无法触及到你的父亲。”

    第一次见沉默寡言的巅峰成廉说出这么多话，吕玲绮略有些哑然。

    触及那个不可战胜的父亲……吗。

    吕玲绮的心微微波动，但她很快调整心态，说道：“多谢成叔，我……绝对会战胜你的。”

    巅峰成廉见此不再多言，喊道：“来了。”便持枪，将枪头对准吕玲绮，慢慢靠近了她。

    吕玲绮不闪不避，挺戟迎面而上，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她永远是正面迎着敌人而上，永远不知道什么是避其锋芒。

    毕竟，天下有什么东西能比吕布的方天画戟更加锋利。

    二十余回合之后，吕玲绮身体的局限渐渐显出，一个呼吸不继便被成廉抓住破绽，挑飞了方天戟。

    感受到铁枪的寒芒抵在喉咙上时，喉咙发毛的感觉，吕玲绮轻轻叹了一口。

    成廉收起长枪，点了点头：“玲琦小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你还需要保养好你的身体，不要过度锻炼给你的身体留下隐患。你已经成长的很快了。”

    说道此处，成廉破天荒地露出了些微笑容，只是笑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