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件一件码好,先安置九原移民,再活动筋骨,最后走马上任。一个事挨着一个事,顺序不能倒。
吕布把事情都告诉了民棚里的九原人,张辽就站在他身边,等待这些人听完之后给他们解疑,登记。
事情出乎张辽所料,五成的青壮选择留在雁门,而剩下的则齐齐跪了下来,请求跟随吕布去太原。
吕布问张辽,遇到这事怎么算。
张辽说,这事就这么办。刺史此行给了我临时征兵的权利,现在这些人名义上归我,到了晋阳再让刺史给你们一个统一编制。
吕布说,善。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把九原兵打散了混进其他部队里。
张辽说,这种不厚道的事情,谁敢干,他就敲死那人。
于是满编的九原义骑和一千青壮新兵都临时算进了张辽的编制里。
张辽把登记等等琐事全部扔给了太守的文官,便眉目传情:“如何?”
吕布一拍张辽肩膀:“走着。”
两个战斗狂就一溜烟地跑到了练兵场里,没过一会,里边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
阴馆县不小,兵多民广。房屋高低错落,排列更讲重防御而非便民。街道分布错综复杂。
刚从严心魔爪下逃出来的吕玲绮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安置九原的民棚。要不是有系统的卫星地图指路,要在这里找出路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街上的兵民聚集甚多,时不时能够听到起哄的声音。
吕玲绮身体娇小,被这么多人挡在面前找不到标志物来寻路,只好一边看地图一边见缝插针,在人群里左右穿插,忽然看见一个小孩迎面跑来,来不及闪躲的她脑袋和那小孩狠狠一撞。
“哎哟!”两人同时吃痛叫道。
迎面撞上之后,吕玲绮是没什么问题,毕竟是自小锻炼的武人。但是那个小孩身体可就没有吕玲绮这么结实,被这么狠狠一撞,立刻站立不稳,晃晃悠悠地倒退两步,竟一跤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那小孩身后的人感觉身后被人一推,回头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了,仰天喊道:
“救命啊,郭公子叕叒又又病倒啦!”
周围人一听这话,立刻看向那人,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满脸苍白的小孩,像是习以为常一般把两人围成一圈。
吕玲绮脑袋滴下两滴豆大的汗珠,悄悄问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没人管她,只是一昧盯着地上的郭公子看,像是能活生生用目光把这个小孩看醒一样。
不一会,一个提着医箱的中年男人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来了来了,实验对像,不对,郭公子在哪呢?”
“这儿!”一圈人齐刷刷指向躺在地上的小孩。这般整齐程度让吕玲绮瞬间汗颜,也不知道到底这些人到底遭遇过多少遍才能做到这样整齐划一的程度。
那中年人看了吕玲绮一眼,一边掏医箱一边问道:“发生啥了,怎么又晕了?”
吕玲绮知道自己逃不了干系,只得老实应答道:“是我撞了他一下,然后他就晕倒了。”
那中年人瞪了他一眼:“看见太守长子居然还敢往上凑,你是不是脑子也被撞傻了?”
骂完,帮地上的郭公子侧过身子,拨开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脉象,从医箱里扯出一张泛黄的蔡侯纸,舔开沾了墨水的毛笔,刷刷刷刷在纸上写了一通。吕玲绮远远看见那人在纸上写的飞快,忍不住靠近了些,才看清写的并不是药方,而是整个身体分析和数据。她再看箱子里,里面写满文字的蔡侯纸竟然有满满半箱子,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不是医生。
那中年人的草书运笔飞快,还没等吕玲绮看完就已经手工。中年人把纸张塞进盒子里,瞟了一眼挪近了两步的吕玲绮,指着她道:“你,对,就是你,帮我把郭公子抬到空地处。”
吕玲绮理亏在先,虽然无奈居然被这种琐事耽搁,也只好服从这个看起来颇不上道的医生安排,和他一人抱着脚,一人抬着手地走到一处大树下。搬起来的时候吕玲绮才发现这个郭公子瘦弱的像个纸做的一样,不像是个能久活的人。
“行了,就这。”
医生和吕玲绮将这个瘦弱的小孩放在树下。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包药粉,和着竹筒里的清水,捏着郭公子的鼻子给他灌了下去。如此粗犷的治疗方法看得吕玲绮又是一阵汗颜,生怕这个看似赤脚郎中的家伙把郭公子给治死了。
那医生料理完了郭公子之后,抹了把汗,饶有兴致地看着吕玲绮,问道:“从九原来?”
吕玲绮点了点头,又困惑道:“为何你知道我从哪里来?”
医生喝了一口水,答道:“最近新来的移民就只有闹得沸沸扬扬的九原难民了,嘿,我还以为九原早就是鲜卑人的跑马场了。”
又说:“太守郭縕的大儿子,郭淮郭伯济,给你介绍了认识认识。他可是这里的名人。”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