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诸葛亮来说，可能调戏司马懿是世界上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了，仅次于穿着清爽的新内裤迎接早晨。司马懿那边还刚刚捋顺了自己的呼吸，他这边又呛道：“诶，吾人之前给你送的那件女装呢，我怎么没有见你带过来？当时你不是说挺好看的么，还在你儿子和曹真郭淮面前试穿了一遍，那衣服可是吾人细细计算了你的身材给你量身定制的，诶，仲达，你怎么又吐血了？”

    司马懿把接血的盆挪开，抹了一把嘴角，虚弱道：“能别提那事吗，你再说咱家就，咱家就提你五丈原上……”

    诸葛亮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诶，你想说啥，吾人的世界里，可是蜀汉正统，一统天下。吾人自攘除奸凶之后，可是天天吃的香睡得好，体重都上去了好几斤。”

    吕玲绮无奈地打断了这俩一开始斗嘴就停不下来的冤家，对司马懿道：“老师，学生还不知道你要教什么。”

    “哦，对了，还有个你。”

    司马懿一下子恢复了精神，狠狠瞪了诸葛亮一眼，这个眼神意思是“暂时休战”。

    诸葛亮摇着羽扇微微点了点头，这个意思是“准了”。

    司马懿整理了一下衣服，整肃了面容，恢复了魏国（带头造反的）大都督，晋朝（儿子追封的）宣皇帝的气度，一股无形的上位者压力便笼罩了这个小小的书房。

    他看着吕玲绮，缓缓开口道：“孔明之手段，乃是仁王之道，不偏不倚，无懈可击。而咱家之手段，乃是隐忍之道，剑伏千里，出则必胜。他擅阳谋，而咱家更喜阴谋。咱家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达成目标而设。对于孔明来说，过程的正当往往也能带来收益，胜败只是博弈的结果而已。而咱家不一样，唯有达到目的，才能使你胜出。”

    诸葛亮接话道：“是也，仲达之谋，可谓出奇制胜，吾人早年未尝没有用过阴谋，但像他那样如大雁过境般不留痕迹，是吾人无法达到的境地。彼此观念的不同，往往使得手段不同，也让博弈者的利益分配变得大为不同——对了，玲琦，你看过耶鲁大学的博弈论公开课了没？”

    吕玲绮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耶鲁大学是啥？

    诸葛亮点点头，抬头对着屋顶说道：“系统，你好像没有把所有功能告诉她啊。”

    “她不问，我就不能告诉她啊。这是设定好的问答逻辑。”系统无奈的声音从天上传来。

    “我知道了，这个可以在之后说，仲达，你继续。”诸葛亮也不知道到底知道了什么，向司马懿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司马懿这时也不知为何没有生气，而是心有灵犀地接着上面的话说到：“咱家要教你的是奇谋，你既然已经有了这个系统给你的地图，那么敌人大部分的阴谋都不会逃过你的眼睛，而你的大部分阴谋都可以提前预测可行性，就这一点来说，咱家认为学习阴谋，比起学阳谋要更有实用性。”

    吕玲绮沉默，而后点头，表示了认同。

    “然而，阳谋也是你不可少的一部分。”司马懿话锋一转，说道，“世界上没有能万用的计策，也没有永远的阴谋和阳谋。你要学会把阴谋转化成阳谋，也要学会在阳谋中暗含阴谋。阴阳，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这话吕玲绮听得不太明白，这涉及到更加深层的一些东西，不过司马懿也没有指望这个他口中的“歪瓜裂枣”能一下子理解他的用意，随手拿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结果咽下了满嘴的血腥味，嘴角抽搐了两下之后又苦着脸把茶杯放回了原位。

    三人对坐，开始正式的第一堂课，诸葛亮和司马懿极有默契，教授的时候诸葛亮往往能补足司马懿未能解释完全之处，而司马懿又能提出诸葛亮没有论及的角度，听起课来真是干货慢慢，最水的地方在于两人争执起来变成打口水仗的时候，当然，这俩人乐在其中。

    一堂课上完，两人气喘吁吁——大部分是在对喷的时候消耗的力气，吕玲绮及时在自己遗忘之前拿起毛笔把课上的内容概括、整理了下来。

    两人互喷完了，开始出去在亭子里喝茶聊天，诸葛亮给司马懿冲了一杯红茶，问道：“此次亲自教导，你有何感受？”

    司马懿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呼出一口气，放下茶杯，说道：“这个嘛，咱家想用儿媳妇经常说的一句话来评价：‘人皆为而莫能尽为者，居其位安其职也。’起码她在做学生的时候，能够做到完全投入。有这份恒心，能有所为，这一点，算咱家一开始看漏了，她也不算那么一无是处。”

    “王元姬么。”诸葛亮摇了摇扇子，直接说出了司马懿儿媳妇的名字，这倒是让司马懿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咱家可没有和你说过啊！总不可能是姜维和你说的吧。”

    诸葛亮翻了个白眼：“你猜。”

    司马懿差点被茶水给呛死，不过也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个诸葛亮是来自于另外一个蜀汉统一的世界，那么他知道王元姬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早知道就不问这个该死的问题了。

    两人在亭子里闲聊了许多东西，为两个世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