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眼中好像魔怔了一般。
这28年的孽缘,看来是结束了,但好像又才刚刚开始。
“魔怔”了的马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直奔文子的办公室,站在门口的时候,正巧刘警官也在。两人似乎正在谈论些什么,看到马路进来,刻意暂停了话题。
“有什么事儿吗?小路”文子先开口,刘雨干脆在对面坐了下来。
“刘警官,文警官”马路先客气的打个招呼,然后才开始说:“我想申请进趟资料室可以吗?”马路小心翼翼的说。
文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以啊,你虽然是实习生,但也有权利进去啊,干嘛专程来申请呢?”刘警官此时也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马路身上,察觉出一些异样。
“那个,我想进档案室......”马路小心翼翼的说。
果然!刘警官一挑眉。
文子有些诧异,“你是想查‘9233’?”说话间,文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意的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原先的温柔里多了几分凌厉。
马路点点头,虽然知道没多大可能性,但是,还是抱着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希望去试探。
刘雨一直没说话,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他只是一直望着窗外,也有避开的意思。
“小路,你要知道.......”文子还没开始说正题,刘雨却突然从办公室冲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提醒其他人“快!救人!”
马路往刚刚刘雨所见的方向一看,也瞬间被惊到了,也来不及想其他的,跟在刘雨身后也就冲了出去。
天台的门开着,一把生锈的锁被撬开耷拉在一旁摇摇欲坠,刘雨冲在前面,根本来不及顾虑其他的,冲着面前的人就喊,“老张,你想干什么?快下来!”张生是刘雨的下属,这喊声中,也有几分命令的意思。
“你快下来,有什么事想不开的,我们商量!”刘雨接着说。
马路跟在刘雨身后,看见老张转过头来,已经是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一场,老张可是条汉子啊,谁见他哭过?面对腐烂到南队都皱眉头的尸首,他都能面色不愠的背回刑警队,孩子没出息在外边儿干仗,老张可是直接拿着手术刀抵着对方脖子给训回来,老张在局子里的威名,可是比南队都还传得神。能有什么事儿把他逼到走绝路?
马路不敢说话,只能看着前边儿刘警官行事。
刘雨慢慢的挪动脚步,试图靠近张生,却随即被张生喝住了。
“你不要再过来!”张生麻利的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抵上自己的胸口位置。
按照老张的职业习惯,他能迅速的找准能让自己绝对毙命的穴位,一刀结束自己的性命
,刘雨不敢再有动作,但老张选择跳楼结束生命,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刑警队不是什么是非之地,大家有什么心眼儿的,也早早被淘汰了,能走到一起,走到最后的,基本都是过命的交情。过命的交情还不能好好商量吗?马路以为,自己不用多担心,刘警官一定能缓和局面,可是,立马,他发现自己错了!
“我做不到,我忘不掉,我们欠他的,我先还......”老张的话飘荡在空中,就像是秋天里的木棉花,淡然的归于地面,归于平静。
“老张!”刘雨往前踉跄了一步,跌坐在地上,老张手里的手术刀哐当一声砸在楼板上,有少部分鲜血洒溅,人就那样向身后倒了下去。刘雨没抓住,也抓不住了,一个经验老道的医生要选择死亡,他救不活!
马路也震惊了,刘警官一直跪在原地,他觉得自己的双脚也被铁链锁在了原地,一动都不能动。楼下开始有惊叫声冲进他的耳朵里,他觉得头晕目眩,自个儿也向后倒了下去。
那种感觉极其晕眩,他只觉得站在楼顶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伴随着刘警官的一声惊呼,他失足掉了下去,末了,还有真实的坠落感。恍然间,后面发生什么事,他都不知道了。
老张的神情看起来那样的痛苦,那种狰狞,他从未在人身上见过,那本书的无数片段又重新充斥着他的大脑,一段又一段的文字,按照一定的序列在他的大脑中重新排列组合,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他潜意识里知道,那不应该是真实的。
或者说,那不能是真实的,绝对不能。
马路能感受到室内的强光,好像在黑暗里游走了许久,他不能立马睁开眼睛,就在刚刚,他被那阵熟悉的坠落感吓醒,额头早已渗出密汉。隔了半响,他才试图睁开双眼,面前是空无一人的病房,头顶正对着一盏大瓦数的白炽灯,也许是心里有疙瘩,他总觉得那灯光所映射到的地方,都在微微颤动,像是连着自己的心跳。
马路余光扫了一眼,拿起旁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喝着,却突然呛了一声,虽然止不住的咳嗽,但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盯着前方的显示屏。
那本该是医疗设备的显示屏上,此刻,却满屏的呈现出一个怪异的图像。
总体是一只猫头,荧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