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
频率依旧吻合。
“我——”
像是有一人在故意恶作剧。
“……”
于是又重新陷入沉默。
曲世沉到浴缸里,嘴贴在水面上发出咕噜咕噜声,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天野阳菜松了口气,将出水的花洒关闭,然后来到浴缸前,抬脚走进,坐在曲世的对面。
不少热水都从浴缸边缘哗哗溢出,而且天野阳菜似乎比曲世想象中还要瘦了点,或者说在坐下时就稍稍蜷缩起身子,因此反倒不怎么感觉拥挤。
在这样“坦诚相待”的局面下,天野阳菜显得比以往还要羞涩,她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是多要紧的事。”他说。
曲世不想在这方面多深谈,一来是不会有人能理解,再者说,当着“现任女友”的面去谈论今早刚SEX的女友,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比起这些。”他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太瘦了?减肥对你来说完全没有必要,你还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要和凪一样多吃些才行。”
“哦……”
就好像他不愿说天野阳菜问询的事,天野阳菜似乎也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
曲世想了想,问她:
“打工的那家料理店店长给你发的薪资还够不够用?不够的话我就去和他说下……不喜欢那里的工作就尽管告诉我,你会有很多选择的。”
天野阳菜撇过头白了他一眼,幽幽道:
“工资肯定是够啦,那里的店长整天都对我毕恭毕敬的,上菜时稍微重点的餐盘都不肯让我去端,还和所有员工都打过招呼……”
“那不是他应该的吗?”曲世疑惑道。
“可是哪里有餐厅的服务员会拿和店长一样的工资啊!”天野阳菜叫道,“发薪水的时候我都不敢当着其他员工的面拿,装钱的信封厚度和他们完全都不是一个级别了吧!”
曲世好笑地捏了下天野阳菜的脸蛋,略微潮湿的柔软触感像是果冻。
“呜——”
天野阳菜不满地回过头望他,也伸出手捏了回去。
两人在不大的浴缸里又继续打闹了一会儿,将热水都排出许多,甚至还不得不要将水龙头重新打开。该碰的和不该碰的地方到最后都贴在一起,天野阳菜躺在曲世的身上,被他紧紧搂住一起望着相同的天花板发呆。
良久,曲世将脸贴到天野阳菜的后颈位置,轻声说:
“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阳菜。”
天野阳菜被他的鼻息弄得有些痒,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没什么,你能开心就好……那些难过的事情,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曲世在喉咙里沉沉地“嗯”了一声。
姑且先这样继续观望吧,他想道。这个世界到底会有怎样的变故,只待慢慢察看。至于由乃为何会被“神隐”,连存在的迹象都无从寻找,这点明显有些超出他当前的思考能力范围了。
可怀疑的目标并不是没有,在那种诡异的情形发生时,同样也算离奇的事件为:
敲门后没有回应的伽椰子——她那时可能在家,只是故意没有开门。而最早由她引发的端倪在于那滩从厨房或者说顶楼卧室里渗下的血泊,在不开灯的晦暗长廊形成回忆中的可怖阴影。
之后,便是莫名就不在家的沙耶和富江,至于她们当时去了哪里,又或者做了什么,曲世还没有做好回去询问的心理准备,时间他暂且待定为今天深夜。
最后的最后,是家中气氛和个人性格都有些古怪的由乃,那时的她……
曲世皱起眉头,黑袍的形状在他脑海里犹如蠕虫般开始扭曲变形,渐渐形成不可名状的某物,而这样物体又被引导向自己家中的线条,直到他的房间为止。
可在那里的人会是谁呢?曲世想道,是自己还是——
沙耶?
她不过是个年幼的小女孩,除却身世问题也同样在密集的调查网下一无所获之外,好像再没什么好稀奇的地方了。
于是思绪到这一点再度被中断,想要重新开启的源头还在曲世家中的那两人身上。也许她们此刻已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里循环播报的无聊节目,恰如往常的生活一般。
脑细胞在飞速消耗,一时间竟抽离了体内大部分热量。曲世抱着天野阳菜,偏过头在雾蒙蒙的水蒸气里打了个喷嚏。
“出去做晚饭吧。”曲世说,“有些饿了。”
“嗯。”依偎在他怀里的天野阳菜乖巧地点头。
擦拭完身体后,曲世在客厅换上了一套过去曾遗落在这里的衣物。
在天野阳菜去厨房准备料理时,想帮忙却被赶出来的曲世按她吩咐前往天野凪的房间陪他玩游戏,两位年龄不同的男生分别对《黑魂》的不同死法达成共识,又展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