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乐冈花火收敛了忠诚的微笑。

    “王，是在怀疑臣下的忠心吗？”

    “不、不是的，我只是好奇而已。”

    姜白慌忙摆着小手。

    看着安乐冈花火突然沉默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可姜白就是想不通安乐冈花火这般的忠诚到底源自何处。

    毫不犹豫地献出一切，没有一丝一毫怨言，无论他做了什么又或者做出什么选择，都会一一接受，并且无视自身意愿地为此行动，宛如死忠愚忠。

    这样的忠诚来源何处？

    昔日数百年的相处？

    那不可能，听安乐冈花火说了他的未来后，姜白完全无法理解，未来的自己有什么值得效忠的。

    粗暴、野蛮、疯狂，几乎没什么优点。

    未来的他对安乐冈花火很好？

    并没有。

    他听不进安乐冈花火的任何劝解，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给予安乐冈花火。

    未来的他很有能力？

    并没有。

    除了实力，未来的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了。

    未来的他有对安乐冈花火做过什么？

    这倒是有。

    他救火安乐冈花火一两次。

    可安乐冈花火也救过他几次。

    他未来的实力是很强，可这个世界的强者也不少，而他又动不动发疯，到处惹事生非找人发泄什么的。

    要不是安乐冈花火陪在他身边，他早就gg了。

    所以恩情早就还清了。

    就算安乐冈花火念及姜白救她的旧情，也早就在数百年的时光里消耗殆尽了吧。

    因为未来的他又残暴又疯狂的，陪在这样的他身边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长久下来，任何恩情都会消耗殆尽的。

    所以，安乐冈花火的忠诚到底从何而来？

    姜白能想到的只有内疚了。

    每当安乐冈花火谈及过去，她都会露出痛苦与愧疚之类的情绪。

    “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只是好奇——”

    姜白挠头打着哈哈，试图把这不妙的话题变得轻松一点。

    看着姜白，沉默了半晌的安乐冈花火突然露出了一个姜白看不懂的微笑。

    “王果然不信任臣下呢。”

    “.....对不起.....”

    “没关系哦，王从来没有信任过臣下，曾经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臣下已经习惯了。”

    安乐冈花火用平常那般轻松的口吻说着。

    这让姜白的头低得更深了。

    “.....对不起.....”

    我的好奇心....我的疑心为什么要这么重呢......

    过去的她已经为自己鞠躬尽瘁了，而我......

    “王啊，抬起头看着臣下。”

    安乐冈花火弯下腰温柔地捧起姜白的脸。

    “王不用道歉，王只是不理解臣下的感情而已。”

    “.......”

    姜白回避着安乐冈花火的视线。

    “人们常说，宠物越是亲近主人就会和主人越来越像，没想到王也是这样呢。”

    “.....？”

    “您和哪位叫雪乃的少女一样，把一黑一白分得太过清楚了，一个人做了一件坏事再去做一件好事，两件事造成的影响可以相互抵消吗？”

    “.....不能。”

    姜白茫然回答。

    “那么，臣下救了王一次，王又救了臣下一次，王与臣下就成为了互不相欠的陌生人了吗？”

    “怎么会。”

    哪怕恩情互相抵消了，但心中对对方的好感之类的感觉是不会轻易消失的。

    “那王为什么会觉得臣下与王之间已经两清了呢？”

    “可是....可是.....”

    “如果臣下对王的忠心的确源于感激与愧疚。”

    “那——”

    “您是想劝臣下不必这样对吧？因为您并不觉得臣下有愧疚的必要。”

    “......嗯。”

    姜白犹豫地点了点头。

    “但臣下对王的感情绝非感激与愧疚，忠心的起源也并非感激与愧疚。”

    “那是什么？”

    “是什么呢？”

    安乐冈花火故作思索。

    “王，臣下有一个能力名为言灵，它有着省略一切术式和行为的过程直接达成结果的作用。”

    比如说——去死，会省略掉动手与击中的过程，让目标直接死亡。

    “好厉害.....”

    姜白惊讶道。

    动漫里出现过的强大能力，虽然稍有不同，但他没想到安乐冈花火竟然有这么强力的能力。

    “结果越难达成，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