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宿近乎狂欢般的感谢宴结束过后,已经要烂醉如泥的露芙与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的雷斯特,则双双在蕾欧诺娅的搀扶下,一步一摇晃地回到了村长特意为他们所腾出的空屋子之中。
而当第二天的太阳已经快要升到天空的正中央时,雷斯特才堪堪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捂着还有点发疼的脑袋,心想自己估计是第一次喝得这么多,甚至有点点过火了。
“终于醒了呀,还以为你要睡一天呢。”坐在一旁的蕾欧诺娅立刻将手中的清水递了过去,“先醒醒酒,我想你现在肯定还晕乎乎的。”
“谢谢。”雷斯特笑着点了点头,在接过杯子并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后,砸吧着嘴巴的自己才发现里面所盛放的原来是葡萄汁。
“说起来诺娅你明明也喝了不少,怎么感觉一点事也没有?”雷斯特将背靠在了床头上,相比较于蕾欧诺娅无事发生过的模样,还躺在自己身旁呼呼大睡的露芙则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
“很简单呀,我仅仅只喝了三四杯葡萄酒,那点酒精含量根本无伤大雅。”蕾欧诺娅边捋着头发边继续说道,“对了,昨天你带回来的那个人已经被村民们处死了,尸体也被挂在了村门口的树上,以此作为警示。”
“他的死我是预想到的,但被挂起来就...有点出乎所料了。”雷斯特像是若有所思般地摸了摸自己下巴,“塞莱斯王国在二十多年以前,就已经收回了城市以外的地方实行这种事情的权利。就算这里只是座小村子,也不该有人冒着犯法的风险做这种事情。”
“嗯?那看来在我被封印以后,这个世界也已经改变了许多嘛~”蕾欧诺娅像自我调侃般地说道,“那你知道废除的原因吗?我突然对此有点好奇。”
雷斯特点了点头。原来让塞莱斯国王被迫下达这条新法律的起因,竟是群身份较为独特的魔法师的抗议——他们在以前都被叫做死灵术士,这些人曾让死尸重新站起来并作为极为廉价的工具而使用,但在被封杀之后便只能乖乖地将天赋用在了学习控制元素之上。
这些魔法师的理由虽有点强词夺理,但听起来却又没什么问题——就像禁止使用死灵魔法的原因是对死者的最基本尊重,那为了示威或警告而将遗体给晾在外面的话,岂不是违背了初衷?
这事情要只是单单几个人提出的话,国王是理都不想去理,但问题是举国上下近乎所有曾涉及过死灵魔法的魔法师都集体抗议的话,那就容不得小视了。虽然那几天会议的内容未曾公开,但结果却显而易见,国王基本是完全妥协了——在大城市中只有穷凶恶极的犯人才能在死后被吊起来示众,而除此之外的任何区域都禁止继续做这类事情。
当然战场依旧除外,毕竟人在看到同伴的惨死模样后,基本都会遭受到不小的心灵创伤。而其中的意志不坚定者很容易就会变成了逃兵,亦或者直接自杀。
“自我矛盾也算是人类的一大特色了。”蕾欧诺娅扭头看向了窗外,突然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我记得你前面说,如果有地方私自挂尸体的话是违反王国法律的,没错吧?”
“呵,真是麻烦...”雷斯特自然是听出了问题所在,不敢怠慢的他立刻起身,并走到窗户边上一同观察起了外面的状况。
在紧闭的村门口外有支二三十人的部队,队伍里没有马也没有弓,着装的武器皆是统一的长枪,而从他们所携带的旗子上来看,应该奴属于波拉特村的贵族统治者。
虽说雷斯特并不会对这种程度的战斗力感到什么压力,但他仍旧打算尽早从这里离开,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在这支部队的后方,是否还有他人。
“说起来我的坐骑被他们放哪了?”
“就在楼下。不过听说村民们在将它成功拴住之前,还被踢伤了好几个。”
“正常,它的脾气就是那样暴躁。”雷斯特拍醒了在床上的露芙后,便一把将她给背了起来,“在那些士兵还没进村以前,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明白~”蕾欧诺娅打了个可以的手势后就跟着雷斯特一同跑了出去。但纵使他们的行动速度已经如此之快,却也在下楼的时候发现那群士兵已经用武力突破掉了村口的阻拦。
不过迎面刮来的强烈冷风却让那些人的行动顿时迟缓了下来——这种低温虽不至于让空气中的水元素凝结成冰,但也足以冻僵正常人了。只是士兵们所穿着的厚亚麻护甲抵消掉了一小部分威力,才使得他们还勉强能继续行动。当然,这也已经无所谓了。
“抓紧了!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坐骑!”随着雷斯特猛地一挥手中的缰绳,其胯下的坐骑便立刻奔袭了起来,并且黑马所承受的重量纵使又差不多翻了一翻,可它的速度却依旧快得犹如风驰电掣一般。
而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在黑马距离那堵足足有个成年人般高的木墙壁仅仅只剩半米左右的距离时,它的身子就像是踩到了某个巨大弹簧一般,以近乎直线的形式飞了起来——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在其身体两侧真就伸展出了对像是某种魔物般的铜黄色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