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怜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人影。
在逐渐暗淡的阳光影响之下神山怜并没有办法看清对方的样貌,但是对方蠕动一般的行动方式已经证明了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怎么了,怜?”
角卷绵芽的声音出现在了神山怜的背后,提着一个硕大袋子的她看着神山怜盯着远方方向的样子有些好奇,顺着神山怜的眼光角卷绵芽也注意到了那个异常的人影。
“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让角卷绵芽的声音也不由的出现了颤抖。
随着人影的靠近,不管是神山怜还是角卷绵芽都已经能够看到对方的全容了。
机械拖动着腿的他低垂着头没有注视着前方双手在身体两侧摇摆,一副看起来像是在梦游的样子。
但是神山怜跟角卷绵芽都明白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的半身衣襟都已经被血液染成了猩红的形状,看起来骨骼已经碎裂了的双手也如同面条一般摇摆着。如果这些都不够证明他已经死亡了的话,神山怜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一个脑袋开了洞的人还算是活人。
“……大叔?”
角卷绵芽看着在不久前还笑着跟自己打着招呼的他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的惨状,她感到了身体中的血液如同被冻结了一般眼前一阵阵发黑,手脚也开始变得冰冷的不听从自己的使唤。
从森林中走出的人影正是村子里面的木匠,只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不在是角卷绵芽熟悉的那个大叔了。仿佛是闻到了活物的气息他缓缓的抬起了头,已经失去液体滋润变得干枯眼球却不符合常理的转动着看向了神山怜。
不……应该是角卷绵芽才对。
神山怜这样确信着,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是她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说到底,像这样莫名其妙的存在真的有注意力这种说法吗?然而在下一秒‘他’用实际的行动证明了神山怜的猜测。
“咯……咳!”
长大嘴巴的他努力想要嘶吼,但脖子上那被割裂的伤口让他无法正常的出声,最终他吼叫着奇怪的声音跌跌撞撞的加速向角卷绵芽奔去。
“绵芽!”
依旧愣神着的角卷绵芽被神山怜的叫声惊醒了,神山怜看到她受惊颤抖了一下的样子急促的向她发出了自己的指示:“绵芽!你包里有什么武器或者尖锐的东西吗?那东西看起来不是很强的样子,狠狠给他来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听到神山怜指令的角卷绵芽连忙放下了背包翻找着,现在的她空白的大脑中已经没有思考的概念了,只是单纯的听从着神山怜的指示行动着而已。
但是说到底角卷绵芽只不过准备跟神山怜一起向村庄转移而已,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会意识到往自己的包里塞一把武器应急呢?
“绵芽!”
随着一阵风声跟神山怜的大叫,角卷绵芽下意识的用包里唯一一件略显坚硬的物品转身往前往甩去,下一秒一股大力将她扑倒在了地上,而一些腥臭的液体也随着一张咬在了她手上物品的口中溅散在了她的身边。
角卷绵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抵抗对方全身的重量,万幸的是由于他双手受到重创的缘故,所以虽然他努力扭动着肩膀但是角卷绵芽目前只用注意自己面前的这张脸就行了。
而直到此刻角卷绵芽才发现了被自己用作‘武器’的究竟是什么物品,那是被她当做自己最重要的宝物看待的竖琴,也是自己奶奶留给自己的遗物。
现在的它被大力所扭曲着,听着竖琴发出的咯吱声角卷绵芽觉得自己的内心也随之变得四分五裂,而竖琴上的琴弦也在对方的大力之下逐渐的向角卷绵芽靠近。
“不要……”已经无法再忍受自己最重要的宝物发出悲鸣的角卷绵芽大叫着:“不要靠近我啊!”
微微后仰之后角卷绵芽狠狠的用自己的角撞向了对方的头,在一声无法辨别是自己还是对方的骨骼断裂声中角卷绵芽也被这股大力反冲而感到了自己的头脑变的昏昏沉沉。
好在最终角卷绵芽还是清醒了过来确信了在刚才的碰撞中输的是对方,因为她已经没有在感受到对方还在挣扎着嘶吼了。
不想用竖琴或者手去触碰他的角卷绵芽用力的将他蹬开,爬了起来气喘吁吁的观察着对方现在的状况。由于刚才自己角击的缘故他的脑袋歪向了奇怪的方向,而这样的重创也终于让他停止了动作。
虽然因为忙碌了一天而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角卷绵芽并没吃多少东西,但是当冷静下来了的她近距离的再一次目睹这份惨状让角卷绵芽胃部不断的翻涌着,最后无法压制这股恶心感的她终于还是吐了出来。
“呕——”
与角卷绵芽相反的神山怜冷静的看着那具尸体,现在的她也只能做着这样的事情了。
“这到底是什么?”
神山怜并不认为这是可以自然产生的东西,毕竟角卷绵芽那无法理解情况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她也没有接触这类情况,那么神山怜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