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怆。

    “滚！”

    树妖咬牙不发出痛呼，大喊道：“快滚啊！你这薄情寡义之辈，哪怕我不是阿柯，也觉得你极其恶心，快滚！不要污了我的眼！”

    叮！

    飞剑被一柄巨斧挡住。

    一员武将挡在黑山老妖身前，座下战马四蹄燃着熊熊烈焰，身上铁甲漆黑，跟武将的铠甲连成一片，人马俱甲，浑如铁塔。

    “王上！”

    武将挥舞巨斧，挡住不停袭来的飞剑，头也不回的提议道：“容末将斩杀此人。”

    黑山老妖静默无声。

    “王上请听末将一言。”

    武将又说道：“这树妖跟燕赤霞纠缠不清，未必跟王上是一条心，树妖说的话，也未必是真话。那兰若寺里，多半没有什么旷古烁今的剑仙，什么挥手一剑，便是一挂天河，只怕全都是树妖在扯谎。”

    “树妖只是为了保住燕赤霞的性命，才会欺骗大王，说燕赤霞很那绝世剑仙关系匪浅，是至交好友，还说什么昨天晚上，燕赤霞跟那绝世剑仙饮酒高歌……”

    “以末将之见，那全都是她编出来的……”

    武将言辞切切，摆出策马冲锋的姿态。

    黑山老妖依旧不为所动。

    不过，那些捆住树妖的锁链，却比先前捆得更紧了。

    哪怕铁链再多，链子再粗，依旧有一种绳艺的艺术效果，扑面而来。

    堂堂聊斋第一捆绑大佬，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生命短暂，艺术恒久。

    哪怕做了千年的鬼王，黑山老妖依旧是一个艺术家，老艺术家。

    未必德艺双馨。

    可那深藏在艺术家骨子里的文艺范儿，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对艺术家而言，艺术是一种享受，一切享受中最迷人的享受。

    可惜。

    粗鄙无知的臭道士，不懂得欣赏。

    燕赤霞肺都要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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