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卡并不沉重,意外的轻盈。只是咸鱼拿着它却感觉到了沉重,在这个世界,这东西就是一个人的证明,也是一个人死后唯一能证明它活过的东西。
这张身份卡上的人咸鱼一点都不陌生,那个粗神经跑到他们隐藏点企图取材的记者姑娘。身份卡的边缘还有干涸的血迹粘在上面,咸鱼看了这血迹几眼,又把视线瞄向了面无表情的壮汉身上。
“这是哪来的?”咸鱼蹲下身体,给大汉看手里的身份卡。他一直注意着对方的表情和眼神,当看到这大汉瞳孔收缩后他就明白了结果。
“不知道,我是一般市民,我可以告你们虐杀罪!就算你在这里把我杀了,这里也有记录仪,你是跑不掉的。”壮汉忽然放松下来,他刚刚一直在观察,终于发现了他想找的记录仪。
那是个很隐蔽的蓝色瓷砖一样的东西,却能实时储存录像数据并发送给星球中枢的信息管理室。之后再由信息管理室发往中心星球以及其它星球进行信息交换。
咸鱼半天没说话,他就这么看着这个有胆量大放厥词的男人。他不承认的话咸鱼还真不好拿他怎么办,又不能像刚刚遭到袭击一样直接把他击毙。联盟的法律很有趣,比如说刚刚双方对射时咸鱼击毙他是不犯法的自卫行为,而现在战斗结束就不允许在他没做出危险动作时射杀他。
“那些先不管,你究竟见没见过她,说实话。你不想我把你打成残疾人吧?那样我顶多管几个月禁闭,你可是要大出血才能恢复正常的。”咸鱼拉住了蠢蠢欲动的伊普西,这孩子的手指一直在扳机上晃悠,咸鱼可是看见了。
伊普西起杀心很正常,他不怕什么记录。跟咸鱼不同,他家里可是中央星系的高官家族,就算没理由把这男人杀了,伊普西撑死也就是离开部队。
大汉丝毫不知自己的处境,看着伊普西蠢蠢欲动还挤眉弄眼嘲讽他。对于咸鱼的问话他现在基本不回答,言多必失,没必要跟这一看就是愣头青的士兵争执。
“你摸了那个女人是吧?只要验尸,她身上有你皮肤组织的残留物加上这身份卡,你跑不掉的。也许你认为可以伪装成猥亵尸体?”邦福德见咸鱼的手来回握紧放松,不得不出来插话。
他对咸鱼太了解,这动作代表咸鱼的理智就要到头。每次咸鱼跟某些刺头打起来之前都会做这个动作,这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
邦福德的话让大汉紧张起来,他干了什么他自己清楚。邦福德说的跟实情八九不离十了,这很危险!
“那又怎么样?猥亵尸体我也就进去几十年,你想靠这个威胁我吗?我可是这个避难所的负责人,怎么可能受你们几个威胁。”壮汉强装镇定,只不过他的气势有些不足。
“小邦、伊普西,带着这位‘负责人’去一边休息。”咸鱼忽然话风一转,他看见邦福德给他打了OK的手势。
跟这个人渣墨迹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总算是结束了。邦福德之前给咸鱼偷偷打手势表示他能搞定监视系统,需要一点时间,咸鱼才跟壮汉一直问话,拖延时间。他的死期已经到了,无论怎样,咸鱼都不可能让他活着回去。
这种压根就没有一丁点道德的家伙在这种时候太危险,宁杀错、不放过!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管法律了吗?快停...呜啊!!”
大惊失色的壮汉还要挣扎,早就暴躁的伊普西一顿枪托猛击疯狂的把他砸到说不出话为止。对于常年在自己家族窝着的伊普西来说,下手根本就没个轻重的.....
壮汉在这不讲道理的毒打下很快就招了,连小时候几岁尿床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他再晚招一会,伊普西就要把他活活打死了。
战争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都是可怕的灾难,而对壮汉这种平常看起来老实,内心却充满戾气的人来说却是最好的机会。尤其是当战况恶劣,连基本的社会治安都难以顾及的时刻。
平日里都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壮汉和一大帮同样的平民趁乱发起了暴动,他们肆意妄为,用原始的暴力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最开始他们的目标还是那些有钱人、上流社会的精英,渐渐的却发展成了无差别的屠杀。
避难所里不服从他们这个团体的普通人都被乱枪打死,为了警告还有几位青年被扒皮示众。壮汉属于一支巡逻在避难所通道的队伍,他们的任务就是打劫那些逃难来的平民。
避难所的资源是有限的,壮汉等人霸占了大部分自然不够更多的人使用。他们也不需要管这些,反正后续逃难来的平民几乎都被他们洗劫一空后就地杀掉,尸体往高温管道一丢或者干脆丢在原地。
之所以收集受害者的身份卡完全是为了等战乱平静后冒领补偿金,这些魔鬼还指望战后能成功漂白。
被害的女记者天真的相信了壮汉伪装成的志愿者,跟着她走到了那条通道,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你们有多少人?”咸鱼面无表情的把手里步枪的弹夹退了出来,又重新插了回去。
“两百多人,还有其它几个不同的组织,他们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