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迷你手弩拿上,以及一些真正的弩矢,再用相配的腰带套子系上。
等到大家都简单地最好准备,母亲又让女眷们套上宽大的袍子盖住身形,然后在持盾护卫的保护下出了府邸大门,仆人也拿着些乱七八糟的武器跟着出来。父亲的侍卫也护在我们身边。
个子太小了,跑得也慢,最后被库林背在背上。这很羞耻,但性命要紧。
出了高档区,外面的大街上果然一片狼藉,翻倒的货架,洒落一地的箱子,破碎的瓶瓶罐罐,还有些正在燃烧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甚至有些简易路障,总之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障碍物。还有一些死了的,或者受伤正在那哼哼的人。
远处的人群黑压压地,却又散成一堆一堆,相互缠打着,嘴里喊着各种口号。比起上次见识到的暴民,这次的装备似乎好了一点,不少甚至有简略的盾牌和武器。
“败类,你们肮脏的走狗!”
“啊呸,你们这些愚夫,竟然公然支持反叛者!”
局势的混乱让我都闹不明白了,听着还有大贵族豢养的混混爪牙们也出来咬人。
抱着库林的脖子,勉强越过人群去搜寻街面,耳朵则分辨着暴民嘴里的谩骂。
负责治安的禁卫军在哪?
有烟雾已经升腾起来,一些就是从附近的庭院里冒出来的,更有女人的尖叫盖住了其他声音。
被簇拥着跑了大半条街,突然有人拦住了我们。完全听不清他们在嚷嚷什么,只有愤怒的呐喊声,听起来,还在加速向我们涌来。
“妈妈。”身边的苏西迩丽雅慌乱地喊道。
“别怕。”
首先是毫无新意的远程打击,一些连七八糟的投掷物扔了过来,大部分砸在护卫们的盾牌上,叮叮当当的,少数则越过盾墙砸到了里面几个人的脑袋,引起惨呼,有块石头甚至从我头顶飞过,惊得人一身冷汗。库林急忙抱着我蹲了下来。
身高比几年前是高了一些,但终归高的有限,这一下来,周围立刻变得黑压压的,视野受到极大限制。
狂乱的叫喊声压了过来,就像巨浪拍在盾墙上,惊起一顿嘭嘭梆梆的动静,护卫们有些支撑不住似的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阵脚。
“住手,你们这些无赖!”有人喊着。
回应的只有更强力的推挤。也有人喊着,“该死的贵族!”一些武器梆梆梆地砸在盾牌上。
有几个护卫突然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往地上倒去,后面一些护卫及时顶替了上去。
“他们有制式武器!他们有制式武器”有人喊了起来。一个受伤的护卫被人拉到了后面,城内不许私人护卫穿重型盔甲,他只穿布衣的腹部有着一道严重的伤口。
其他护卫们也红了眼,下手凶横起来,毕竟不少人有过跟安森人作战的经验,他们适时从盾牌缝里钻出毒蛇般的信子,一剑剑扎进袭击者的肚子或者大腿。
战斗的天平渐渐变得向我们倾斜,我们靠着墙围成一个半圆的盾牌阵,挡住这些失控暴徒们进击的步伐。胶着的锋线开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半死不活的伤员,大部分都是暴徒那一方。
终于,这些乌合之众承受不住这样的伤亡,士气动摇,开始出现溃逃。
有护卫捡起地上的暴徒武器打量,有些只是粗工滥制的所谓“武器”,而另一些,则明显是军队的制式武器。
“恐怕有人提供武器。”父亲的侍卫说道。
母亲看着前方的混乱局面,此刻脸色相当不好。
局势越来越混乱,平时满大街的禁卫军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些单纯的罪犯也加入了狂欢,乘火打劫,甚至侵入了一些平民的房屋。很多地方被纵火,使得空中浓烟滚滚,到处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在击退那波暴民团之后,暂时没人敢来找我们的麻烦。只是几个奇怪的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后方的高档区不时有惨叫和尖叫传出,我不安地看着府邸的方向,似乎又有一些乘火打劫的暴徒蜂拥而入。
我们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走,如果有机会,干脆穿个巷子什么的走下近路,偶尔还能惊走几个正在干坏事的流氓。
随后又打退了几波不长眼的小股暴徒团,都是乌合之众,給我们造成的麻烦倒不是很大。
渐渐的,路上也遇到了一些出逃的小家族,有些队伍已经被混乱弄散了,还有不知所措的平民家庭。我们汇聚成人流,一起向着北门而去。
人群里到处都是流言,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听了半天,这剧情就跟罗生门似的,有好多个事件版本。母亲一直蹙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还被库林背着,抬脸看着天空,上方的浓烟越来越多,给人以一种世界末日之感。
也不知道父亲和马库斯怎么样了。
北门城楼越来越近,依旧是那般巍峨。驻守此地禁卫军们的大红斗篷在我们眼里就像是天使,火红的人墙给予了大家足够的安全感,人群发出欢呼,纷纷往城门涌起。
然而异变陡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