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叫乌列尔的年轻圣武士显然很不开心。
他正带着我,赶往我当初被抓走的地方。只是,我也记不大清具体的线路,说起来丢脸,毕竟那段时候里一直处在晕眩之中。
他的长官和同袍在检查那房子后说了句“东西被拿走了”就继续追查拜蛇教,而他得留下来照顾我,一个八岁大的“小屁孩”。
他嘀咕的时候我可听见了。
不过这些圣武士携带的药剂真是好用啊,这个异世界的药品似乎比记忆中那个世界还要厉害,特别是治疗类的。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科技树。
身上几处伤痕,尤其是脸庞上,现在清凉凉的,格外的舒服。本小姐,哦不,本少爷心情愉悦,就不打算跟这个年轻人计较了,何况他不但救了我,还帮我拔出库林的那把短剑。
现在有这样一个强横的战士做保镖,也让人有了相当的安全感。
只是不知道妈妈她们怎么样了。
脑子里又回想起母亲被拍飞的场景,心里蓦然痛了一下。
“怎么又哭了?”
“啊?”我回过神,心下暗恼,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小孩子就是麻烦。”
啊喂,别以为小声咕喃别人就听不见,我的耳朵可是超灵的。暗暗记在心里,哼。
“才没哭,我那是眼睛被烟熏的。”
“好好好。”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随后他注意到我走路的动作,“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吗?”
“你好,乌列尔,我是卡兰迪尔家的艾尔特丽雅。”介绍环节我总是近乎本能地施礼。
“卡兰迪尔家?没听说过啊。”他挠挠头。
你是哪来的村炮?我忍不住腹诽。
”那么乌列尔,你们是什么人啊,看着也不像禁卫军?”
乌列尔打量了我一样,耸耸肩。“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该知道的事情。”
好气人,冷静,冷静,我继续找话题。“那么乌列尔,你看起来不像帝国人。”
“我是高地人。”他蹲下来看着我,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冷静,冷静,我心理年龄……要用关切的眼神看待这个“后辈”。
“简直跟笨蛋妹妹差不多,好让人头疼……”
啊喂,我又听见了。好想吼出来,但想想我还得靠他度过难关,只能先忍了。
大丈夫要分清轻重缓急。
大街上依旧一片混乱,时不时有三五成群的暴徒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一些支持不同派系的大团伙依旧在对抗,甚至起了街垒,不是吧,谁还弄了个简陋版的大型器械?
这天子脚下怎么都没人管了?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心中充满了疑问。
“不知道。”乌列尔似对此似乎也能烦躁,说道:“这些天我们一直在追踪邪教徒的线索,今天我也一头雾水。”
“那今天禁卫军到底怎么回事?”
乌列尔又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一个小鬼怎么尽关心这些大人的事情?”
我很大人地耸耸肩。
“现在的小鬼都这么早熟吗?”
要么再小声一点让我听不见,要么就再大声一点让我听个爽。我翻了个苏西迩丽雅式白眼。
拐过一个巷子,其实我早已经绕晕了,虽说小时候在帝都待了五年,但当时的年龄家里也不可能由着你走街串巷,所以我对帝都的街区依旧是两眼一抹黑。
希望乌列尔知道我说的地方是哪里。尽管我自己连描述都没描述清楚。
“乌列尔,为什么我们总是往小巷子里钻啊?”每条小巷子都黑咕隆咚的,看着像怪物张大的嘴巴,我只是觉得很容易迷路,才,才不是怕黑。
乌列尔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哼。
火把的光芒清扫着黑暗,但那些触摸不及的角落里似乎总像潜伏着什么东西,我紧紧跟在乌列尔身后。
“别跟太近了,你都踩到我脚后跟了。”乌列尔停下来对我说。
翻了个白眼,我真不是故意的。
来到一处稍微大的岔路口,那箱子后面是什么?我眯着眼细看。这时乌列尔把火把递给了我。
“拿着。”他说着抽出了背上的双手剑。
真的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十来个暴徒从几个角落冒了出来,把我们围在中间。
“别坏我们的好事,大兵。”为首一个暴徒举着把剑叫嚣着。
“我要是说不呢?”乌列尔挑衅着,随后又轻声对我说:“站着别动。”
“哈?”我愣愣地站着,考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一下。
“蹲下。”他又说道。
我很听话地抱头蹲了下来。
“啊啊啊啊——”身后传来两道叫嚣声,越来越近。乌列尔双手举着巨剑,以我为圆心花式转了个圈,直觉眼前一花,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