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孩子们排好队不要抢,人人有份啊!”此刻,我正裹着围裙,围裙里面不是锁子甲,而是印有风蚀之寒的标志的长袍,给难民们分发食物。
此刻,莉莱正把自己冻在冰里进行恢复,屋内的气温都因此下降了许多,两名医师每隔一个小时就给她量一次体温。据说目前维持在零下三度,无生命危险。
霞,就继续叫她霞吧,她仍然没有恢复记忆,目前很多医生都已经放弃了,诺崇也表示没有继续进行治疗的必要,他认为让霞去尽快开始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我前几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过那没什么重要的;我想不起来我究竟是为什么受伤,怎么被人抬会兵营的,不过那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毕竟那些都是过去式了。
而像我这样战功赫赫,武艺高强,屡建奇功,久经沙场的人,自然是——被分配到厨房去盛饭……
当然啦,诺崇是不会那么对我的,只是我觉得就此退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请求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我被分配到了难民营,来维持这里的秩序。
没错,我在维持秩序。
“后面的孩子不要挤,——你,给我上一边站着去,等别人都吃完了你再来!”
没错,我在维持秩序。
哀哉流民!为鬼非鬼,为人非人。
哀哉流民!男子无缊袍,妇女无完裙。
难民们被分成了很多区域,大多数区域都是单一的种族,不过这里不一样,这里都是些孩子,大部分是人类,少一些的像精灵和兽人的孩子,当然,带着孩子的大人也都在这个区域。
“大哥,听你口音挺熟悉的,不知道你是哪里人?”面前,一名中年人,带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吃着救济粮,所谓的救济粮,也不过是一碗稀饭一块硬面包。
大多数的维持治安的人,在工作完成后,都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如果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学生,至少会觉得这里危险,尽量的躲得远远的。不过对我来说,这比起战场上枪林弹雨可要好多了。
“我的老家?很多人都已经忘了那里曾经是一个国家了,我的家乡是雷丁恩特。”
“雷丁恩特,那咱们还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呢!”
遗迹战争开始前,也就是血月之夜之前,有一个国家名叫雷丁恩特,比起世界上的其他国家,殇月国、厄泽王庭,它或许显得没那么强大,但它确实在当地是影响力数一数二的国家。另一个国家,名叫第埃尔,是这个国家几百年来的主要竞争对手。
自从癫狂之月来临,这两个国家的名字从此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我来自雷兹利弗,你原来住在哪里?”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同乡。
“雷兹利弗,我还记得那个村子里有一条河。我来自雷丁,都城。整个都城的水源都是从那条河上接引渠道使用的。小时候,我最喜欢去那里的水车玩,看着水车带着磨盘,一圈圈的转……”
可惜,那个水车已经没有了,就连那条河,也因为源头被爆炸堵塞而改道。
“王都吗,我只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新任国王的加冕典礼,我父母带我进王都玩。大街上拉满了彩旗,我趁父母不注意爬到房顶上,看着街道两侧都是整齐的卫兵,年轻的国王骑着白马从街道直到王宫,他接着在王宫的二楼出现,司仪给他戴上王冠,让他手持权杖。那时,我们都相信他将来会成为一个好国王。”
“都相信谈不上,但绝对没有人会预料到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孩子,吃完饭你就去一边玩吧,这里都是好人。”他说。
那个月亮,为什么在发红?
那天夜里,全村的人们早已沉沉睡去,只有我们几个孩子偷偷跑出来玩,去了附近的山顶。
那轮原本皎洁的月亮,突然殷红如血,随即,仿佛有什么力量把它从中间掰断似的,它分裂成了两片,随即像两颗流星一样划过天空。
大地在燃烧。
首先是黑夜亮如白昼,照射的人们睁不开眼睛。随后,一阵猛烈的冲击波震得我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山脉的形状已经不是我熟悉的样子。村子的方向,已经是一片火海。惊慌失措的野兽四处乱窜。
“那天,王都也是一片火海,街上人喊马嘶,到处都是木质结构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那火根本扑不灭,城里的水源都断了,人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园毁于一旦。从那之后,我们的国家就仅仅留存在人们的记忆中。”
一个孩子想要回到村子里,我们看着他消失在远处,随即大火吞没了他的身形。
路上遇到了野狼,我们慌忙逃窜,背后是一个孩子被扑倒的惨叫。
一个孩子喝了生水,随后她倒下了,再也无法走路,我们只能扔下她。
在难民营里,有一天醒来,她不见了,从那之后,我一直靠着偷和骗过了三年,直到有一天,我试图去偷一个带着牛角形头盔的人。
“我本来有两个孩子,那天晚上,我的老婆没跑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