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夫妻素来信道，怕是荒谬，也不疑有他。却不代表他们愿意入道，将外孙女送入道观，一世青灯为伴。另有祥瑞耀天，他们不禁犹豫。

    柳言卿更不愿意，艰难躬身拜道：“仙长恩，小女还小，恐难同仙长一起入山修行，请问仙长可还有其它方法帮小女逢凶化吉？”

    “不满你说，我不参此道，无法替她化解，只能带回山门教她修行，使其自己参化。”白玉蟾明白她们担心，因有己起，不可能放弃不管，继续道，“柳姑娘不需困扰，我这可制一纸护符，保她幼年无恙，并留一枚信符。当姑娘愿意时只需烧祭，我再来接她回山修行。”

    柳言卿开颜，柳老爷惊喜的忙忙道谢：“多谢白仙长！”

    “柳员外行善积德，合该有此福报。”

    柳老爷心情瞬间复杂无比，见白玉蟾面善，终止不住心中郁愤，诉苦道：“仙长，我柳善德早年不学无术，幸得大师指点，二十年来乐济好施，行善积德。我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人，但也该不是恶人哪？老天却要让我断子绝孙，为什么这么对我，这么对我柳家？”

    有女怎么能说断绝？白玉蟾不赞同，但她明白生产力决定地位，终不是一人问题，是时代局的限性。

    她要超脱，有些事就必须放下，路见不平可，先天而忧否，她是求仙不是成圣。

    不过话说来，这柳家祖荫深厚，福泽源长，不是断子绝孙之相。

    相比修真者魂魄内敛，面相气运隐晦，普通人的外显太容易观察了。

    “柳员外不必菲薄，观夫人面相，乃儿孙满堂之相。刘员外如果肯努力，必会中年得子。”

    柳夫人不由惊喜，对上柳老爷望来的眼神，心中没由的一丝燥热，羞涩的底下头。

    “这，这……”柳老爷看了看自家夫人，转过身难以置信道，“仙长不会安慰我吧？”

    “不是。”

    得到白玉蟾肯定，柳老爷不禁哈哈大笑，失了风度；柳夫人脸色愈羞，心中却不住的高兴。而在一旁的柳姑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倏地，柳老爷才想到还有白玉蟾在，慌忙收其自己的失态，连连同其告罪。

    “人之常情，柳员外不必如此。”

    “多谢仙长体谅。”柳老爷见此，突然想到自家女儿，不由多问一句：“仙长能否给小女看一看面相，将来能否找个好人家？”

    柳姑娘的面相，白玉蟾进屋就注意到了，当人掌握了面相术，难免会满足自己的探究欲，尤其如数据板摆在那，不注意都难。然其面相却是已死之相，早该不存于世。

    怕是被夺舍了，就不知何时何种？开眼不见气息外散，其借着胎儿气血，已完全与这具身体融合为一体，成为了活生生的人。专看表象，白玉蟾着实不好定论。遂开口道：“观姑娘面相，乃已死之相，如今还活着实奇迹。不知柳姑娘曾经是否遭遇过大变？”

    柳言卿脸色微变，不似恐惧，更似诧异茫然。

    “仙长慧眼，小女幼时一次发热不止，药石罔顾，幸得一位仙师帮助才侥幸活下来。”

    修真者无辜修改凡人命途乃是大忌，不仅会增加自身的劫数，更会遭地府的惩罚，要破丹入神，脱离轮回，必要地府放行。阻扰地府职责，怎会与你容易。

    这么说来，也有可能被人改了命，真的不好判断，白玉蟾是看不透。

    “无怪柳姑娘命格特异，既然奇迹，日后与人为善，自不会太差，柳老爷不比担忧。”

    这话与其说给柳老爷，更像说给柳姑娘的，其若是有意识夺舍，白玉蟾希望她能好好过活，不至于来日入地府受永世沉沦之刑。毕竟无论是改命还是夺舍，都是地府大忌，非大德不足以洗刷其罪。

    有地府论罪，她不愿过渡追责，何况还担着师徒之情。

    “多谢仙长指导，小女子一定谨记。”

    “嗯。”白玉蟾算是应了，“至于这孩子，命途多舛，事难愿唯，取名如意，希望她通名达意，终能顺遂。”

    “柳…如意…”柳言卿默念，甚是满意，“多谢仙长赐名。”

    柳老爷夫妇也跟着道谢。

    再说云霄，突见白玉蟾勾手，纵身一跃入其怀，伸舌头舔了舔其掌心，睁大双眼卖着萌，祈求白玉蟾原谅。

    白玉蟾撇嘴，就会干这一本万利的买卖，想得美。趁其不备，一用力撤下一撮雪白的狐毛。

    “吱吱~”云霄疼的直叫，琥珀色的眼珠布满水汽，既委屈又可怜。

    “因你而起，借你些许毛发还委屈你了？”

    云霄似不同意，直接跳开，不理白玉蟾。

    白玉蟾眉黛微动，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对于云霄太纵容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她一番。思绪间覆手一枚仙玉现，狐毛为绳，仙玉为坠，稍加祭炼，就成了一枚挂坠，一丝仙气游离，隐藏柳如意的气息，震慑一般孤魂野鬼绰绰有余。

    “给！”白玉蟾递上玉坠道，“此虽不能保其平安，但可温脉养身，保其气血通畅，身体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