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弥漫，雾气氤氲，方圆米外不可见，如迷似幻。

    脚下一条青石小道，消失在迷雾中；向前一步，小道显露一步。转身情况亦同，青石小道一样延伸至迷雾深处，随步伐前进一步步显露而出。

    “师尊的梦境怎会这样？”

    受梦境限制，白玉蟾根本无法查探清楚前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沿着前方径直走去。

    一刻，两刻……前方的路始终不变，宛如闭合的环，没有差异，没有尽头。

    难道我选错了方向？

    白玉蟾萌生犹疑，但脚下的步伐却从未迟疑，既然都不见前路，那她决然的选择一条，一路到底。

    ……

    …………

    猝然，前方有了变化，一抹光亮照射在厚重的雾气上，折射而来……出路就在前方。

    疑惑骤消，白玉蟾嘴角微微上扬，双眸顾盼生辉，步伐却一如以往，轻快而规律。

    出来啦！

    雾气成墙，笼罩四野，宛如苍穹之下的台风眼，巍峨壮观。台风眼中，青草幽幽，鲜花齐芳；一处琉瓦四方院坐落正中，周遭翠竹环绕，其内一颗柳树参天，枝叶茂盛，蔓出院墙。

    小路婉转通向小院，白玉蟾来到门前，不待其敲门，门自开来。

    白玉蟾迈步院内，没等看清，便愣在原地。

    “……师尊？！”

    “姐姐，你快看，来了位漂亮姐姐。”

    “喜欢吗？”

    “喜欢。”

    “还不去打招呼。”

    女娃闻言，欢喜地跑向白玉蟾。

    “漂亮姐姐好，我叫陈素云，你叫什么？”

    白玉蟾被女孩的问候拉回神，俯身温柔道：“我叫白玉蟾，素云真可爱。”

    “姐姐有眼光。”

    白玉蟾撇嘴，师尊的自恋已然刻在灵魂中。

    “姐姐，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来找我？”女孩好似被群主禁声了一周的群友，话语连珠。

    话没错，白玉蟾却不想承认了，自恋似乎并不是某人的专长。“我是来找你这位姐姐的。”

    “见姐姐可以，拿来？”女孩伸手示意。

    “什么？”

    “小费。”

    “你是丫鬟吗？”

    “要你管！”女孩蛮缠道，比之喜欢更似讨厌。

    “……”

    “丫头，你少艾姐姐醒了。”

    “真的吗？”女孩眉梢抖动，撒欢的跑向屋内，“少艾姐姐。”

    “来，坐！”女子和煦的同白玉蟾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亭苑石桌，一女子坐在那，静如画，笑胜花，美人如玉。

    “你是师尊吗？”白玉蟾坐下，望着温雅的身姿，直言疑惑。

    “玉蟾不是已有猜测？”女子眼角含笑，暖如春风。

    “是亦不是。”

    “没错。我是她，却不仅仅是她。”

    “原来这就是所为仙魂驻台，道魂不灭，能再次见到师尊，真实太好了。”

    “是吗？不过我可没有见你的想法，若非你执意坚持，我早已赶你出去。”

    “这一路都是师尊在为难徒儿？”白玉蟾不解，“师尊为何不愿见徒儿？”

    “……”女子并不想说，岔开话题道，“你此次来不是见我的吧？”

    “若是知道，徒儿早……”

    白玉蟾话说一半，人莫名一顿，双眸溢红，逐渐覆盖全眸；再回魂，气质大变，似变了一人。

    “师尊，我们又见面了，徒儿好想您呀~”白玉蟾语气跳脱，调皮的抱着女子的胳膊，依偎着仰面凝视，含情脉脉。

    女子再无法泰然自若，佯装生气道：“薇儿，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这就是女子不愿意见白玉蟾的原因。

    “师尊难道不想徒儿吗？”白玉蟾似不见，继续撒娇道。

    “这不是你的身体，还回去。”

    “她就我，我就是她，不过借用一刻钟，能有什么事？师尊，三百年没见，你非得这样对待徒儿吗？”

    “你想让我怎么待你？”

    “如万年前那般。”

    “回不去了。”

    “为什么？”白玉蟾伤心的质问道，“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难道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不能。”

    “就因为那个女人，你连徒儿都不要了。”白玉蟾双眸猩红，“徒儿一千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那女人的十几年吗？”

    不愿提及的痛被揭开，女子怒火上涌，但看着逐渐癫狂的白玉蟾，终化作无声的哀叹。

    “你始终把问题推给她人，难道就没考虑过自己错吗？”

    “徒儿的错？手段？还是想法？”白玉蟾倔强的反问道，“若是手段，徒儿没错，难道眼看着师尊离徒儿远去，而毫无作为，那是懦夫的行为。若是想法，那也要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