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捧月顶。
二十七阶的宏伟祭坛伫立中央,周遭二十七根深青色巨大石柱,以九为数分三层围绕着它,其上刻满了张牙舞爪的凶兽,栩栩如生,庄重而神秘。
外围,石房石楼错落,是一众长老们居住修炼的地方。
以此无特别之处作为福地禁地,好似不妥。其实不然,若抬头便可发现不同,笼罩着淡紫色光晕的暗月,比山下看到的形状大两倍还有余,好似跌落凡尘,举手便可触及。
至于原因,他们猜测可能和这个祭坛有关,不过由于害怕破坏祭坛而影响这种异象,使得福地人迟迟无法佐证自己的猜想。
在这里,他们无论是恢复还是修炼都会事半功倍。如此神奇之处,绝不能因单纯好奇而被破坏,遂封为禁地。
演变至今,已成为福地内长老们闭关清修的首选和主要场所。
远处,一栋三层石殿,已是这里最豪华的建筑。
此时,在三楼,正有着两人坐在那下棋。
一者,霜鬓浓眉,盘腿立坐于石桌前,注视着眼前的棋盘,眼中不存其他。
一者,身宽体胖,散漫的侧躺在地上,一手托着头,一手拿着书。
片刻,已翻至最终页。合上书,胖仙尊看了眼石桌前的人,仍在思考下一步的棋,不禁感慨。
我又看完了一本书。
这上官家的两位可谓双绝。性格上南辕北撤,怎么也看不出是亲兄弟,若说相似就属爱好下棋了。
一样的喜欢,却一样的烂!
一个动不动就悔棋,一个稍作思考便是半个时辰。
让他们一起下,还相互瞧不上。
还不是半斤八两!
胖仙尊神游间,对方终于落子。
“东川兄,该你了。”
“好。”胖仙尊说着一个利索的侧挺起来,正坐扫视棋盘,眼见落子处不由凝重。
上官兄走了步好棋!
胖仙尊犹疑,外部倏然传来动静,有人?
“上官兄你驻守,我出去看看。”不给霜鬓仙尊表态机会,胖尊者起身而出。
见胖仙尊离去,霜鬓仙尊眼神暗淡,静坐片刻后,缓慢起身,走入内屋。
“道友私闯禁地,以面具示人,必是有事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胖仙尊见对方头戴银面,气势不凡,却没有杀气,不免动了些心思。
这面具男和那天出现在篱院小居的那位衣着打扮一模一样。他似乎没有打算隐藏来意,直言道:“来取银钥。”
“哈哈……道友真好笑。”胖仙尊不怒反笑,“你当我捧月顶是什么地方?”
“看来不是阁下。”
胖仙尊闻声愕然,有内应?除了自己……上官兄?
怎会?以上官兄的为人……蓦然,他想起的另一件事,在选择驻守捧月顶时,上官兄好似是主动选择的留守。
他还是不信,上官兄没理由帮昭地明泽,也没理由放出炀帝。
“哼,想挑拨离间。”胖仙尊微怒,“这是我流月忘川禁地,请道友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面具男不为所动,身形微动不可察的摆成战斗状态,明着告诉对方,我不怕。
“好!”
胖仙尊恼怒,掌运仙元,不服就干。
此时,一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他的招式。
“阁下这样大摇大摆而来,是故意让我暴露吗?”
这和约定的计划明显不符,约定中对方秘密潜入,私下与自己会面,取得银钥。
不说计划能否让自己摆脱嫌疑,这种不通知自己单方面改变计划的行为,霜鬓仙尊很不喜。
胖仙尊大惊:“上官兄……”
“前辈误会了,我只想减少意外。以捧月顶的防护,若失去银钥,轻易便可锁定前辈。秘密潜入并不会对前辈有任何实质的帮助,不是吗?”
霜鬓仙尊沉默,不知认同还是不愿和他辩论。
胖仙尊此时更多是不解,却还是选择劝慰他:“上官兄莫做傻事,炀帝复出,只会使流月忘川再次生灵涂炭。”
“东川兄,抱歉。”霜鬓仙尊不为所动,说着掏出装着银钥的密盒。
“为什么?上官兄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希望放出炀帝?”胖仙尊眼见劝慰不起作用,强硬地说,“若山官兄不说清楚,休怪我不念两人情分。让他拿走银钥可以,先从我尸体踏过。”
“……”
霜鬓仙尊一愣,伸出的手顿时停在半空,看着对方执拗的眼神,迟疑片刻,缓缓的讲出了缘由:“当年那一战,正面参加战斗的人中只有我二哥是轻伤,才能活至今天。你们中有不少人猜想他与旸帝关系吧。”
“其实不然,是我。当年那战代表上官家的人应该是我,二哥知我与旸帝交好,不忍我为难,代我参加的。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旸帝才没对二哥下重手。所以我欠好友一个人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