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曾凡面色憔悴,头发些许凌乱,四肢与身躯宛如无骨的垂搭向下,因被再次猛烈晃动而干咳出鲜血。同样得益于对方仙元护持,他被吊住的性命有了起色。
他可以开口了。
“怎么?不交就让我死吗,你舍得吗?”语气无力却满满的嘲讽,表情更浓。
“你找死。”南山横绝大怒,抓起他的脖子宛如拎着一块转,轰然夯在地上,皲裂的地面再下陷一分。
方曾凡犹如落地的足球,自腿部到脖颈弹起数寸高,再次跌落在地,脑海一片空白,身体似被密密麻麻板钉穿透,疼的窒息,疼的狰狞。
即便如此,他仍没有死,脖颈被南山横绝保护的好好的。
“你说不说。”
“……咳……哈咳哈……”
“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对方越欢南山横绝越愤怒,他不禁抬起另一只手,给方曾凡刻骨的折磨。
他还不信了,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手段硬。
蓦然,却被走来的山家主抓住了手。
“横绝,就他身份怎么会知道七虫海棠的解药。现在还是关心长老的伤为要。”
“不行,即便他不知道解药,也该知道七虫海棠的来处。前有石僵现有这七虫海棠,我一定要弄清楚。”
“你怀疑是天魔门在后面搞鬼?”
山家主疑问道,不怪他这么猜,因为七虫海棠千年前重现的罪魁祸首就是天魔门。
“没错,我不信一个昭地明泽有这么大胆,敢公然和我们六脉为敌,你放开。”
“也有可能不是。”
“山易你什么意思?”南山横绝微怒,这事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怎能轻算。
见二人争吵,方曾凡有些想笑,可下一刻却呆住了,一股无法抑制愤怒的熊熊上涌,直窜天灵。
“你不能伤他。”看着好友越显不忿,他只能悲凉的道出这个残忍的真相,“他是你儿子。”
“……”
南山横绝错愕,其余人更是摸不清头脑。方曾凡嘶吼:“放屁!”
“他是柔情的儿子。”山家主不理会众人,指着方曾凡锁骨处露出斜8胎记道,“难道这个胎记你都不记得了?”
记忆涌上,南山横绝如遭雷击,机械地低语:“他是慕凡。”
他的儿子,他和柔情的儿子。
少年时,他与好友泛舟许月湾。因为好友一桩水中救人,间接促成了他和柔情的相识。柔情虽为凡人,却天资聪颖。不禁琴棋了得,性格活泼,古灵精怪,无忧无虑。
他好生羡慕,不禁的被吸引去,喜不自己。
然而不过两三年,就被他父亲发现了。准确说父亲外出回来了,重伤而回。自知此世无望,极想将他培养成才,严苛再严苛!从吃穿修炼到交友婚姻,无不把控。
在得知他喜欢上一个无仙根的凡人女子后,雷霆大怒。
修炼他妥协,交友他妥协,婚姻他妥协,难道连最后喜欢的人也妥协?南山横绝不许,此时意外发生了,柔情怀孕了。
他大喜,他以为有了孩子父亲就会允许柔情入南山家的门,可是他错了。他父亲非但不允许,甚至连孩子的身份也不承认。
南山横绝气极,离家出走,父子两人就此决裂。父亲不甘心,竟路走极端,用柔情的生命来威胁他。
他无可无奈,只得离开柔情,回家认错。然实在忍不住,他率先“打破”约定,偷偷回去见柔情。尽管没让柔情看到,却还是被父亲抓个正着。
有错在先,他甘愿受罚,囚禁南山府不出。不出三个月,孩子出生的消息没来,却等来噩耗:方家满门被杀。
好友及时赶到,直救下了被守护在后柔情,柔情深受打击,导致早产。
他再不管劳什子约定,急急奔向柔情所在。万幸,母子平安!
然他们的关系回不去了,聪明的柔情首先便猜到了他的父亲。原来父亲不仅威胁过他,还威胁过柔情。
他不相信,回去找父亲求证,真相很残酷:南山家是方家的灭门指使。
柔情爱憎分明,他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可他不想放弃,追逐数显,结果却是柔情嫁人。
他悲痛欲绝,选择出福地游历,再回来竟是柔情死,儿子失踪。而她那位所为的丈夫自始至终都是虚名。
他对不起慕凡,更对不起柔情。而柔情也成了他一生无法放下的执念,哪怕看破也放不下。
“我不是!”方曾凡因激烈的情绪,再次干咳起来。
南山横绝见状,一改之前的盛怒,小心的将他放下,急急为他渡气,帮他稳定体内的伤势。随之掏出一粒金丹,趁方曾凡张口拒绝,猝然塞入他的嘴中,滕转其身,坐在地上助他化丹,眼见反抗,直接封住了他的行动,已然认定眼前人就是慕凡。
“告诉我,柔情葬在哪了?”
“不许你提我母亲的名字。”
“好,我不提。”南山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