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那个声音又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没什么感情似的。

    “确实好看。”立花骨食没有犹豫的回答道。

    这种灵魂提问当然要用最真实的本心去应答，不然神明会降下天雷惩罚。

    不过立花骨食很快还是恢复了正经，把视线稍微往上抬了一点，就算看也要绅士的看，保留一点最原始的美感，不能让贪婪破坏了自己对于艺术美学体验的追求。

    “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穿的这么……”立花骨食竭力想找一个合适的修饰词，但最后还是说出了最直观的想法，“奇怪。”

    眼前这位女士自然是他的随行副官仿生人立花凌子，这家伙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护士装，戴着绣有红色爱心的燕尾帽，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实际上一看是一次性的情趣用品，正式制服哪会有这么多裸露的部分，包臀裙开的A字衩大到都快能塞进一个脑袋了。

    “喜欢的话可以多看一会儿。”立花凌子完全没有其他女生被窥见私密衣物时那种惊慌的表情，十分平静的回答道，“我不会介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立花凌子控制着旁边的按钮，让立花骨食的病床稍微抬起部分，这样就不需要用力仰着脑袋偷看内裤。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立花骨食一脸迷惑，完全搞不懂情况。

    “是不好看吗？”立花凌子问。

    “这倒不是……”立花骨食久违的感到了尴尬气氛，便及时转换了话题，“这里的护士呢？”

    “我就是你的护士。”立花凌子如同一位应答机器人那样快速回答道。

    “玩问的不是这种情趣护士啊！这间病房的护士呢？干扰医院工作秩序不好吧……”饶是立花骨食这种没皮没脸的人这会儿也要抓狂，军官配备的最新世代仿生人都是这种读不懂气氛的笨蛋吗！

    “我就是你的护士，各种层面上来说都是。”立花凌子在先前回答的基础上又补充了一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话。

    可能立花骨食前面那句“空気が読めない ”刺激到了她，这次立花凌子额外解释了一句：“因为之前受到刺杀的事，所有医护人员都要经过复杂的审核手续才能进入到这个房间，所以医护人员的数量很少，作为人手补充，拥有医护知识储备的我就成了你的专属护士。”

    “原来是这样啊。”立花骨食点了点头，这倒是正常，上次他受到刺杀可不是一个人的事，连带着整个中央警察系统都跟着丢脸，这次若是再出现 同样的事件，他们的威信会一落千丈，相比于复杂的人性，时刻受到监控与限制的

    “那你这衣服是哪来的？医院不可能给你这位临时配备这种乱七八糟的服装吧……”

    “是立花平四郎长官在看望后留下来的，他说你应该会喜欢。”立花凌子回答道，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监护仪器的数据栏，“从你的身体反馈来看，确实如平四郎大人所说的那样——很喜欢。”

    “啊这……”

    立花骨食这会儿是真想拍案而起，大呼一声“知子莫若父”，平四郎要是还在的话，少不了要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赞一句“好兄弟够义气”。

    可惜身体不允许。

    “你的心跳过快了。”立花凌子没什么感情的提醒道，“如果特别喜欢，执行任务时也可以穿这套。”

    “不不不，那多吃亏……不是。”立花骨食立刻切换到一本正经的状态，轻咳一声，“艺术，这都是艺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竭泽而渔式的欣赏会降低对于美学的敏感程度，在家这么穿就好，嗯对，就这样。”

    “不可亵玩？”立花凌子歪着脑袋，在记忆储存芯片中寻找相关的解释语句，而后嘴角勾起，表情古怪的笑了笑，“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不玩那还是人吗？”立花骨食挣扎着想坐起身，但无处不在的剧烈疼痛让他放弃了不现实的想法。

    这一刻，他终于设身处地的理解到了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疼……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疼痛感让他及时回归现实，优先考虑最重要的问题。

    “背部受到强力冲击，肋骨断裂七根，五十三块碎片嵌入体内，大面积烧伤，金属骨骼弯折刺入心脏，义体关节断裂脱落……”立花凌子直接从脑内记忆中调动出立花骨食的病历卡。

    “……别说了，能活着真是庆幸啊，没想到从那种近距离的爆炸中居然能活下来，奇迹。”立花骨食松了口气。

    能从这种必死之局中活下来，疼痛真算不上什么。

    “并不是奇迹，在最后关头我打开了气垫防护层挡住了大部分的高温碎片冲击。”立花凌子说，“人死不能复生，但我被摧毁了还能重新制造，在任务中保护指挥官是仿生人副官应该尽到的职责，下次还请不要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

    “哪怕对于仿生人来说，记忆芯片毁坏也就等同于死亡了吧。”即便对方把利害关系说的明明白白，立花骨食却还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人类也好，机器人也好，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