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四年九月十六日,星期二,天气晴朗。
朝阳初升,绚烂的霞光透过玻璃窗台,映射在木地板上。
蒋啸天慵懒地张开双眼,触及眼睫的是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隐隐散溢着女孩子独有的香味。他试探着轻嗅一下,一股清香吸入鼻尖,心神为之荡漾。低头细看钥钥熟睡的模样,均匀的呼吸里小鼻子一张一翕,像个未断奶的孩子似的。
钥钥一只纤柔手臂牢牢楼住他的腰……而且是从T-恤的里面,直接贴着蒋啸天的皮肤……小脑袋歪倒在他胸前,顶着被封印的胸脯……
蒋啸天内心一阵无语。这小丫头睡觉真是不守规矩,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的秘密,睡觉前还缠紧了白布,胸口烦闷了一整个晚上。半夜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翻身时一把搂住自己。想起她说过喜欢抱着妈妈睡觉的话,蒋啸天就没有推开她。没想到早晨居然成了这样……
蒋啸天悄悄伸手抵着她的脑门,想让其移开一些距离。这时,钥钥似乎感觉到些许不舒服,细眉皱了皱,缓缓将眼睛睁开。
蒋啸天慌忙收手闭眼,假装睡觉。
“啊呀——”
猫猫一族楼顶层惊起一群白鸽,扑啦啦四散逃离。
尖叫声里,蒋啸天吓得展开四肢,连忙朝床外翻身,扑通一声,横着摔跌下地板。
末了,他自床沿小心翼翼地露出眼睛,讪笑着说:“钥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叫?”
钥钥跪坐在床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脸蛋彤红,小嘴撇了撇,似乎又将要大喊出声来。
蒋啸天急忙伸手制止,忙道:“别别,钥钥别喊,邻居会听见的!”
“呜……”钥钥忍了忍,理智在线,猛地捂住脸颊,终于低声哭泣起来。“呜……呜哇……”
蒋啸天急得六神无主,上前轻拍她的后背,说:“乖钥钥倒底怎么了?你说话啊,别尽是哭啊!”
可能是拍的急了,钥钥咳咳几声,又一把将他掀走,转了个方向,背对着蒋啸天继续去哭。
蒋啸天无奈,只有轻声说:“钥钥你说怎么回事了嘛,你只是哭个什么啊?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呜……呜……你自己心里清楚!”哭泣的人终于开口说话。
“我……自己清楚?我没有……做什么啊?”蒋啸天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呜……那……那人家怎么会在这里的?又……又怎么会和你睡在一起的……呜……呜哇……”
蒋啸天松口气,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接着又反应过来,对她来说自己是男生,晕倒,这怎么解释呢?怕只怕越描越黑。
蒋啸天吞吞吐吐的说:“昨晚,你醉了,我又,联系不到,樱樱,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只有一张,床,嘛,可是你放一百个心,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耳熟能详的台词。
钥钥听着解释时,哭声本来稍微小了些,等听到蒋啸天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哭声分贝却突然拔高三度。“呜哇……”
“……”
“呜……我们都抱……抱在一起了……还叫没发生什么啊……呜哇……”
蒋啸天望着她伤心的背影,不住耸动着的肩头,急说:“是你……抱……我的呀……”声音越说越小。
“呜……人家喝醉了嘛……不管怎样……我……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呜……”
“那怎么办才好呢?”蒋啸天忽然一拍掌,喜道:“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钥钥肩头停止了耸动,安静了,好像终于安静了。蒋啸天抹去额头的细密汗珠。
须臾,钥钥火山再次爆发。“呜哇……你就这样对人家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吧?”蒋啸天只能投降。
“呜……你要负责……我以后都归你负责了……”
“啊?负责?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
“呜哇……”
“行行,好,我负责,我全都负责,这下总可以了吧?”
“呜……嗯,嗯嗯,可以啦,所以呢……”钥钥忽的转身过来,笑颜如花,脸上竟然没有一滴眼泪。“所以呢,以后啸天哥哥什么都要对我负责,要管我吃管我住,陪我玩陪我逛街,给我讲故事给我唱歌听,还要被我搂着睡觉觉!哇咔咔!”
扑通!蒋啸天栽倒。
“小丫头,大清早的敢刺激我?”蒋啸天飞身跃起,龇牙咧嘴,摩拳擦掌。“我教你尝尝被刺激的滋味儿!”恶虎扑食般跳到床头,手指头挠向她腰际……
“哇咔……哈哈哈……”
“站住,别跑!”
扑啦啦,楼顶刚刚归来的鸽子又被惊吓到蔚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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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钥起床后直接回学校寝室。
鲜于方丹好像很早就出了门,不知道是去市还是去学校了。
蒋啸天给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