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夜大火的扑灭过程之中,伍兹乍德营救的都是些地位低下的人。虽然他几乎从没有在人前明确的表现出来对贵族的敌视,但他内心是期待削弱贵族的力量的。分配出的爵位能少一个便是一个,聚往中央的财富能多一分便是一分。
在他看来,勇者的选定太过依赖教会了,不仅仅是勇者,其他突破等级壁的机会很多时候也把握在教会的手中。而教会又常常与贵族们搅在一起。
天赋出众之人只要成为勇者,几乎可以毫无阻力的升到60级。而冒险者却大多在到达30级之前便难有寸进了。
依靠着选定出的勇者,对抗魔族军队便可百战不殆,但赵国却很难做到。作为海西第一大国,这个国家选出天赋绝顶的勇者的概率比其他国家更高。即便是能一个人就能杀死魔王的勇者也很可能出现。
但勇者终究也只是一个人,一个人难为天下人所用。勇者的剑,更多时候只能为培育了他的人而挥动。所以从数十年前开始,伍兹乍德便和上一任国王商议出了一项决策。他们决定在赵国内部多加开设学院。
从第一代勇者开始,每一代的勇者都可以说是天赋出众。但却不是每一个天赋出众的人都可以成为勇者。若天赋出众之人在贵胄之中,自然各有各的发展机会。可这些人维护的了大家,却维护不了大国。
故而,伍兹乍德期待以学院来培养能与魔族对抗的人才,以正规化的军队对抗魔族的冲击。这便是他摆在明面上的目的。对外也把学院包装成能给贵族的发展交流提供好处的样子。虽然学院的好处不止局限于此,更多的在于为国培育人才和疏通上下渠道。
所以这次的火在他看来也并非是全无好处。本来在他们所制定的规划之中,中央学院的建设成本是十分大的,所以没有考虑内城的位置。但此时却可以在重建时将学院的一部分搬到内城。
昨夜的火中,这些大家族中的人要么被妖兽杀死,要么被大火吞噬,财产也受到伤击。凭借着伍兹乍德的本事,这些年也收集了不少这些贵族违法行事的证据。在加上在当时的混乱之中,他更是比起救人优先收集这些家族犯罪的物证。把这些东西抛出,即便是家主没被杀死的家族,消除其爵位也可顺理成章。
虽然凭借这些削弱手段对付公侯还有些勉强,但这些年来国王也确实夺去了不少贵族的爵位和领地。
归根结底,这上百只凶猛无比的火精灵之所以能跑到内城,也确实是因为贵族家的下人中混进了奸细。当然,如果伍兹乍德一开始就把自己用魔法探知到的东西指出来,也是不会发生这些事情的,但却没有人抓得到他的证据。所以也只能治几个魔法师一个监察不利的罪名,这对于魔法师们整体来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魔族势力日渐增长,这场火也不过是次小小的插曲。远离涂皤兰的地方,每日丧命于妖魔鬼怪之口者不计其数。现在便是实力弱小的小国,也有顷刻覆灭的风险。伍兹乍德自己也清楚。当务之急已经不在于扩大以国王为中心的权力体系。而是将国家中的力量利用起来。但这却并非他能够轻松做到的了。除了将学院的建设搞起来以外,接下来的重中之重则是勇者的选定。
虽然他从不指望一个勇者就消灭所有魔族,但是勇者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作为整个国家的头号法师,他的手中也有勇者的推荐名额。可以的话他希望这名勇者出在这个国家开设的学院之中。
朝堂之上纷纷嚷嚷,估计要让这每个人焦头烂额几日才能商议出如何惩治不利,如何组织重建。但依仗现在国王的权威,一旦敲定,也肯定能够进行下去。
五天后。
似乎管事的人们商议出了结果。涂皤兰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与其他地方沟通的车马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长长的车队在大路上走着。这倒不是哪家商会极其家大业大,是几组不同生意的车马此时恰好凑在了一起。也许到了下个站点或者路口之后就会各奔东西。
走小路的话可能会遇到不知怎样的凶险,但赵国的大路向来安全。尽管这段路两边尽是些密林,但野兽和山匪突然杀出来可能性很低,更何况是面对这么长的队伍。所以半路上遇到的应该也不大可能是什么坏人。
“我的名字叫亚颂,本是西部一个小镇的冒险者,执行任务来到了不熟悉的这边,躲避魔兽时与同伴走散后迷路于此。敢问这些车马都是去哪里的?可有一路往西的,去往瑞本特方向的?”一名看起來二十几岁,满面尘土衣衫破旧的瘦长男子迎面跑过来,他向车队旁一名正骑着怪牛的长者搭话。
“我记得维提斯是要往那个方向去的。”长者想了想,轻轻从牛上跳了下来后转过身去。对着正坐在马车上漫不经的心驾着车的齐弗里德·维提斯打了个手势。然后竟然又一跃跳回了牛上,看的问路的亚颂惊讶的一愣。
亚颂轻踩着迅捷的步法来到了齐弗里德身旁想要请求搭车。他声称自己是接了护卫商旅的任务后遭遇了魔兽,自己选择独自引开魔兽之后跟队伍走散了。正想着回去,并提出以自己腰间布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