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击却并没有奏效。一把斜上向飞来闪着光的银色剑高速穿过了沙罗曼达的手臂又飞向了远处。偏离了它这一击的方向,削弱了其力量。魔兽在不甘之中熄灭了自己的生命,倒在了地上。
在众多人的魔法齐射围攻之下,杀死这只魔兽时没有伤亡。
菲罗姆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魔兽现场只有一个人是倒在地上的。仔细一看,竟然是之前已经逃走的亚颂,此时他的身体正被藤条捆的紧紧的。
就在他们围攻沙罗曼达的同时,齐弗里德·维提斯竟然将逃走的亚颂抓了回来。
刚刚将自己手中的剑掷出的齐弗里德·维提斯正把弄着他手中的袋子向趴在地上的亚颂问:
“你的这个袋子该怎么用,有没有那种会毁坏物品的诅咒?”
亚颂正倒在地上沉默着,终究自己还是被抓了。或许在别人看来,在复仇成功之后迎来死亡的结局这样的运气也不算最差。他这样想到。
他虽然没遇上过什么好事,但似乎运气也不算是最差。相对于那些在事件中惨死的人,他每次遭遇逆境也总有活下来的机会。
起初,亚颂也曾有个普通的家庭,像其他少年一样无忧无虑的成长。要做的只有等待着世界的随着时间运转,在某一天接班父亲的身份。那时候的亚颂以为世界是一成不变的,只要按照先辈留下来的规则生活下去就可以了。
可后来的他觉得那时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即使世界不曾改变过,会永远回到它过去的姿态。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这样的世界绑定呢?
世界或许会在一次次变化波动之中恢复原样,可像他这样的人其实连抵抗波动中波纹的力量都没有。
对于漫长而广阔的世界,自己只不过是一粒微尘。即便是这个国家在运行中产生的一处误差,就足以摧毁自己的一切。
或许他早早就明白了这样的道理,但最开始的他倾向于选择把担忧埋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切都顺其自然,平静地等待属于自己的命运来临。
但是他似乎天生就不是埋没于凡夫中的人。
在还是跟同龄孩童一起在泥地里打滚的那个年纪,亚颂就觉得自己无论是身体的能力还是头脑的灵敏相较于其他人都更加出众。
或许是这份出众让他有了更加高的追求,也或许是那个女孩的面庞太过迷人。
十五岁那一年,他觉醒了,他想要争取更好的东西。在那个女孩面前,他精力充沛,展示着自己,补强着自己。他掩盖着自己村里人的身份跑到镇上来,请求父亲花钱找人教自己读书用剑,也夜以继日的锻炼身体的素质,打扮着自己本来土气的外形。每日每日的跑去女孩家的店铺。模仿着那些有钱人家子弟的样子卖弄着自己还不成形的才学和武艺。虽然也偶尔会因为自己不懂的东西出丑,不过他感到离这个女孩的距离一直越来越近。
渐渐的他住在自己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跑往那个女孩家的时间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家中的叮嘱或寄款没有像往常一样由同村的人捎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幸的消息。
昨天夜里附近地下迷宫的魔兽暴走了,它们挖通了出口,袭击了村庄。散发着毒雾的地下魔兽们正在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肆意横行。
他拼命地向自己村庄的方向赶去,看到了士兵把持着去往村庄的路口。他完全不清楚村子里到底发生着怎样的惨剧。即便是苦苦的哀求也只能被暴力的拦住。
“贸然冲进去会死的!”带着头盔的重甲兵只是严厉的重复这样一句话,就算是亚颂表明了自己绝对会注意自己的安全也一样。
最终,没有对抗毒雾手段的他一步也没能迈回自己的村子,在傍晚时分才等到了贵族卫队的“凯旋”。
夕阳的光芒笼罩住村庄中的状况。环顾四周,魔兽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如果不是空气中散发着的血腥味道和人类气息消失后的压抑感,他差点就把这里当成了一如既往的村庄。
走进村中的他很想让自己相信这里是一场梦,但是地上尸体冰凉的触感却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只能向神明询问。
也不知道是空气中还弥漫着剩余的毒雾气息,还是说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难以接受。他的脑袋失去了活性,竟然忘记了思考。
直到日落西山,细月弯弯。一声犬类的呜咽把愣住不动的他惊醒,原来是邻居家抵抗住了毒雾的狗苏醒了过来。
人都死了,却有动物活了下来吗?亚颂感到了一丝违和。
虽然镇上的家伙常说动物比人类更加坚强且富有抗性,但这里毕竟是偏僻的村落。人类也是靠自身的力量和经验才得已控制住这些牲畜的,没有理由连它们都不如。
特别是这样的日子,变小的圆月所在的是海东方向,而缺月几乎完全消失。村中的巡逻应当比以往更加警惕才对。
山中的野兽从不会遵守城市中的宵禁。因此即便是出了突发事件,夜里一直准备充分的村民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