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整理了一阵后。现场的其他人都先后出发，齐弗里德则将亚颂绑在粗浅修复的破烂的马车上往回走。菲罗姆则跟他同行。一路上两人也时不时交流着几句。但是身后却是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不会吧，不可能的吧。你该不会真觉得自己有机会成为勇者吧？就凭你无父无母的身份？”被绑住只能看着天空的亚颂向前面的两个人喊道。他似乎并不想当个只沉默的阶下囚徒。

    “这并不是能不能成为的问题。而是想不想成为的问题。只有愿意为之战斗的勇士多起来，我们才能为国为民争取到更多的可能。即便我不成为勇者，也得强大起来。不过选择为魔族行事的你应该是明白不了这个的吧，说不定你身上还留着什么暗魔法呢。我三言两语恐怕也向你解释不清。”菲罗姆向亚颂说。

    “上次人魔大战在整个海西数百国选出的勇者中，后世知道明确有勇者身份的有七十多人。其中平民出身者不过五人。而这五人也都或是依附于世家大族，或是几个世家间为了互相平衡而选出。据我所知，你也不过是个无父无母贫民罢了。要不是我一时手痒，拿了维提斯的东西。又怎么会落在你的手里？而你一开始能找到我，恐怕也是借了你师父的手段吧。可即使你师父有两招奇术，也得优先服务于皇家。你又能得到多少帮助？那日在涂皤兰搞破坏的人，怎么也有十人八人。我只不过放了九只魔兽。攻击的也是臭名昭著的西贝库莱森家族。抓我又算得了什么功绩？把我所做的事论为罪行才是天道不公。至于你说的为国为民更是可笑，不过是把顺着贵胄之势踩着人向上爬说的道貌岸然而已。真的为国为民我怎么不见你们这帮家伙为屈死于这些大家族淫威之下的更多冤魂伸冤？”亚颂回想起了往事，有些激动的向菲罗姆喊。

    菲罗姆也隐约感觉到了亚颂说的话一点不错。纷争不仅在人魔之间发生，也在人与人之间发生。杀伤他人壮大自身的又何止魔族？谁又能说清复仇这样的事情对国家整体是福是祸呢？菲罗姆所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地积攒力量改变自身周边的世界。让眼前的善得伸张，眼前的恶受惩处。

    “十年前。有一个和我现在一样年纪的人曾来到涂皤兰城状告西贝库莱森家族的公子屠杀了他一村之人。可他手中却拿不出任何实质性证据。所以差点被世家定了寻衅污蔑的罪名而死。但裁判所的长官觉得他的话很真，于心不忍。所以告诉西贝库莱森家族人已经被处理，却将那个人放走了。我的老师经常收集有关贵族的污点，所以这次状告也被他收集在了自己地记事本里。这也是我能确认你身份的原因。至于我能先寻到你也确实是靠了老师的一些魔法手段。你改头换面又潜入进西贝库莱森家族，所做的事情也仅仅是复仇而已。如果你复仇对象是平民，到是没什么人会追究。但可惜你烧的是西贝库莱森家族在涂皤兰的主家，他们家族可是人丁兴旺势力广大，所以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想要你的性命。不过我抓你的原因却不是这个。你没有伸张道义的渠道是你的不幸，可你却不应该为以人命为血食的魔族卖命。人类之间并不一定能成为伙伴，但人与魔族却只能互相为敌。想和魔族合作，除非你跟他们签订了不忠心为他卖命就死的誓约，或者已经将自己往魔族转化了。而如果你选择这样的道路那么我就不能留下你的性命了。”菲罗姆在对话中“留下性命”的部分加了重音。

    “留下我的性命？你急匆匆用开储物袋为条件来接近抓住我的维提斯不正是打算拿我回去邀功吗？到时我有不是死路一条的可能？”

    “涂皤兰戒备森严。像储物袋之类的魔法道具有可能会因为某种原因被忽略，可你自身既然能安然通过涂皤兰的层层检测。想必应该还没有把自己彻底卖给魔族。我的老师伍兹乍德应该会很欣赏你这样能隐忍的人，如果你愿意把有关魔族的情报全部吐出并为他所用，能为对抗魔族出力，我想他很可能会愿意帮你留下性命。而且这次我出来也只是奉了我老师的命令，既不是接官方也不是接冒险者工会的任务。只是最后抓住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维提斯先生。能擒住你也是维提斯先生的功绩。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你的，他打算怎么处理你。”

    菲罗姆和亚颂交流着并看向了在前面驾车的齐弗里德。

    “如果他没有趁乱卷走我的东西的话我倒是可能相信他，而且我也不想把抓到的人白白放走。我也当过几年冒险者，知道越是偏远地带就越是毫无规矩，人命也就越不值钱。可是即便那些刀口舔血活下来的冒险者也都不会毫不顾忌的杀伤无关之人，对待偷盗抢劫也从来是不容姑息。那些堕落至心中道义全无而被魔族所诱的人我也知晓一二。契约一旦签订，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谁消除掉了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很少有人愿意去用自己的魔法帮这些已经跟魔族签约的人解约给他新的机会。那些已经跟魔族契约的人自身在内心其实也不会真的决心愿意放弃魔族给他开的条件，所以才会导致解约魔法最终失败。”

    齐弗里德说着看了看亚颂对着菲罗姆郑重其事地说：

    “除非伍兹乍德先生的神圣魔法或者暗魔法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