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坐好!”
可能是碍于衡子南还在,璧昌接着又吆喝,下面传来稀稀拉拉的应声,听起来没怎么放在心上。
衡子南叹了口气,他只要一来黄班,就特别容易叹气。
他走前规劝成零一句,道:“切记,业精于勤而荒于嬉。”
“好了,小的们!身为总夫子的我今天要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们黄班二序要多来一个人。”
璧昌说话十分放纵,随着自己的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野气。
底下没人应和,呼哨声到是不小。
璧昌拍了拍成零的肩膀,“就是她。”
成零很想捏鼻子,远些还好,近了这酒味简直上头。
“你就坐童继生身边吧。”他挠了挠头发,“只有他身边有空书案。”
那个清瘦的男子举了下手,淡淡地看了她第二眼。
等等,难道下一步不该是让她介绍一下自己吗?
成零打好的腹稿半个字也没派上用场,这可叫她怎么表明身份?
书案下面有一张方席,本该是跪坐在上面,不过全班人马除了童继生根本没人这么坐。
大多都是两腿伸直,成零甚至还看见有人肆无忌惮地把腿搭在了书案上面。
“好了,现在继续听我讲。”璧昌说。
成零跪坐好,整理了一下左边放着的笔墨纸砚,然后去翻桌面右上角摞的书册。
“从上数第三本。”童继生目不斜视。
“啊,多谢。”成零刚把那本名为字训的书扯出来,抬头一看,目之所及又是躺倒一片。
那位璧夫子也不在乎,一手撑在讲案上,自娱自乐地讲着。
成零想她大概知道夜时元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