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璧昌任命,刚当上长学那会,或许还能扯开嗓子训斥几句,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懂了这只不过是无用功。
该吵的依旧不会停歇。
一枚铜板被抛到空中,漂亮地击出了道完美的弧度,准确无误地落到了瘦高个的书案上。
铜板晃了几圈后停下,恰好是正面朝上。
“谁啊?就一个铜板?”瘦高个从鼻子里喷出口气,不满地说道:“这有什么意思。”
后面有人立刻踢了他一脚,眼抽风似地使劲地往后面的角落里瞟。
原本热闹地像大街的班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成零茫然地从书里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随着众人的目光往边上看。
最先引起她注意的是那张与众不同的书案,这里所有的书案都长而宽,左,右,中各有三个支撑,桌面正中间有条凹槽,两人同坐一人一边刚刚好。
但角落中的那张像是从中间的凹槽断开了,将将只够一个人。
“殷…殷哥啊。”瘦高个见状连忙打了个哈哈,“怎么你也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堵一个铜板。”角落里的人竖起一根手指,半边身子靠着书案,头微微朝上扬着,“行吧?”
成零从来没注意过黄班二序里还有这么一号人,偶然扫过几眼,这人好像也是在睡觉。
他背后就是窗户,阳光落下来有些刺眼,笼在光里的那双眼睛尾端下垂,透着一股慵懒劲,却出乎意料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