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他说他没事,不用担心,以后都别管他了。”
后面的自然是慕容绮绣胡乱加的。
寒时垂了垂眸,半响笑了一声,问道:“他知道我昏迷不醒的事吗?”
慕容绮绣点点头。
寒时叹了口气,“我怎么能不管他……”
“他都对你受伤的事毫无反应!”慕容绮绣瞪大了眼睛,嘟囔道:“不过就是一个海人,这世上有成千上万个海人……”
“漵朝就是漵朝,他是独一无二的。”寒时打断她的话,起身从屋内拿了一只精致的灯盏出来,“不早了,快回去吧。”
“哇,这是什么?”接过寒时手中漂亮到极致的灯盏,慕容绮绣惊叹道:“我还以为将军府里全是那些普通的红纱灯呢。”
这是一只木贴金嵌玉绘花鸟的四方灯,四个角还坠了漂亮的橙黄、色流苏。
“你要喜欢就拿去用吧,我不喜欢这样的。”寒时温和道。
“那我就拿走啦!”慕容绮绣挑起长杆,拿着出门了。
寒时出门站在走廊上看着慕容绮绣的身影消失在下面才回房。
坐在床边,小心的避过左腿与右手臂上的伤口,躺在柔软的棉被里,心绪有些飘飞。
迷迷糊糊之中,她曾感觉有谁的泪滴在了她的右手掌心。
花嬷嬷和阿罗肯定是不会把眼泪滴到她身上的,慕容绮绣那个小魔王在花嬷嬷的眼前也不会接触到她,只有漵朝。
他会术法,可能偷偷跑出来看过她了,还不小心把泪滴落到她的手掌心……他流泪了,是为了她吗?
心口堵堵的,里面既有开心,也有些惆怅,更多的是酸楚。
寒时突然起身,动作有些大,一下子牵动了左腿的伤口,她顾不得疼痛,拖着左腿来到梳妆台前,翻翻找找,终于在最底层拿出来一个铺了一层细灰的雕花红漆盒。
她把盒子放到梳妆台上,拿手帕擦干净上面堆积的灰尘,打开。
一枚小孩巴掌大小的梅花形玉佩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玉是好玉,细致温润,美丽毫无瑕疵,雕刻的梅花也极其生动让人心怜。
寒时拿起玉佩,若是平常女儿家收到了心悦之人的信物,必定会珍藏起来,百般怜惜,可惜,这枚玉佩到了她这里却被放在角落里堆灰了,她甚至连一个络子都没打一个坠在上面。
她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那便不能套着世子妃的名号了,也许她与漵朝之间也只是有缘无份,但就算是孤独终老,她也不愿意再与他人牵扯。
锦瑄对她也许是特殊的,但是她也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想明白了,寒时把玉佩放在盒子里装好,塞到妆台的一个格子里。
一夜好梦。
清晨,花嬷嬷过来的特别早,她进门后发现衔霜阁一楼到二楼布满了脏脏的泥鞋印,额角突突的跳着,赶紧上了楼,推开寒时的房门,到内间,见到寒时还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立马看了看寒时的鞋底。
发现都是干净的,这才松了口气,她太怕寒时不懂事,腿上还带着伤就跑出去了。
不过花嬷嬷也仅仅只是松了口气,心里还是装满了怒意。
是谁穿了脏鞋进来衔霜阁的?!
不舍得叫醒寒时,花嬷嬷转身,动作轻盈的离开去找阿罗。
阿罗忙了快两夜没睡,这会儿还在熟睡,花嬷嬷可不会像对寒时那样对待阿罗,况且此时花嬷嬷生气极了,她推开阿罗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阿罗被花嬷嬷带进来的风给冻了一个激灵。她睡地是一间小小的耳房,没有内外间之分,只有床边放了一扇屏风,隔挡了外面对里面的一览无余。
阿罗挣扎的睁开双眼,看到花嬷嬷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你昨日看到谁进了衔霜阁?”花嬷嬷语气不善。
“没有人啊……”阿罗有些迷迷糊糊的,想了想,确定道:“昨日嬷嬷与郡主说话,我去厨房了,二小姐回西苑了,之后,嬷嬷也知道啊,郡主让我们回去休息。”
花嬷嬷还在阿罗后面离开的呢。
花嬷嬷脸色不愉。
阿罗起身走到一架子旁边,往身上套衣服,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花嬷嬷道:“不知是哪个人,在衔霜阁留下了一串脏脏的脚印。”
泥巴全都干了,应该是昨夜留下的。
衔霜阁全是木制的楼板,那些泥脚印乱简直是踩一通,不好清理。
阿罗穿好了衣裳,走到一方桌子旁坐下,执起一柄木梳梳头发。
这间小小的耳房并没有梳妆台,阿罗便用一张桌子当梳妆台了,在上面搁了一张菱花镜,和一些盒子。
“嬷嬷别生气了,我等会儿去拿抹布清理干净就好了。”阿罗边梳头边说。
花嬷嬷对阿罗也是很好的,她看着阿罗没戴首饰,头发也只是梳成简单的两个包包,便走过来拿过她的梳子